以代行之名,祖萨娜接替阿德拜克执行队长责任。
没有人能够解释阿德拜克身上发生的异况,加上“卡朵拉”被他在众目睽睽下揭穿、阿德拜克身为皇庭骑士的同时又与圣庭相关……
“不朽”、“圣庭”、“狩铭”。
即便是现在,祖萨娜也无法理解阿德拜克那样冲动行事的理由。
她无从应对众人的质疑。毕竟就连“圣庭”之下的祖萨娜自己,也有太多不知道的事情。
只有与稀少的“生铭”相对的少数人能够被任为“蒙子”。只有“蒙子”有知晓真实的权利。
“阿德拜克到底在干什么?”
以兰登为首,众人逼问孤立无援的祖萨娜。
“他明知有那样危险的存在,却一言不发,放任那什么——”
“‘狩铭人’。”
“——‘狩铭人’带走‘不朽’,就这么落荒而逃?!”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兰登。阿德拜克正专注于处理代偶核心,没有多余的心力处理其他事情。”
祖萨娜只得以强硬态度与他们对峙。兰登身后跟随着大半的队员,只有少数以中立姿态在旁旁观。
“你们都亲眼看到对方施用的‘禁术’,那远比你们所能感知到的更加危险,我恐怕现在能处理那种状况的只有阿德拜克一人。如果他因为被你们打搅而失去对它的掌控,我们都可能会被牵连——没有人想成为下一个‘卡朵拉’吧?”
她的暗示引起低语。禁术是常人无从接触的领域,更受到自上而下的全面禁止,掌握有控制手段的只有圣庭和各教下位于顶点的圣职人员。
人们被教予的,只有“回避”,和“逃亡”。
“我们无意为难你,祖萨娜。但‘禁术’的威胁不在探索合约之内。”
一位举止优雅的灰色短发女性凡姆莎自兰登身后上前,她身着黑色的修女服,胸前长链悬挂有杖与剑的徽记,腰后横有一柄长剑。
“我理解‘圣庭执权无需诠说’,可我们也不想成为下一个‘不朽’。‘失落的遗迹群’是公认的绝地,我们本就深陷不可预料的危险境地,阿德拜克必须做出解释,我们无法承受领队者的‘背叛’。”
“现在所有人都因为他最后出现时的指令被困在这里。”身负铠甲的战士柯维也沉声道,“在我们之间并未建立足够的信任关系的情况下,如果阿德拜克一直像这样拒绝出面,我想我有权认为他代表的‘皇庭’又或者‘圣庭’已宣告合约作废。”
“我们已经失去了绘图士,趁现在还没有深入到不可回头的地步——”
“‘不所知即惘,是以独善其身’。”
低缓的絮语传来,吸引众人注意,以一教圣女身份栖身于凡人之间的瓦蕾拉现身于外,恬然收起手中染血的手帕,将手垂在身前。
“‘受罪者缄默,人流言蜚语。祂亦使宽恕。圣则所偿如此’。”
“瓦蕾拉?!”
祖萨娜惊呼出声。瓦蕾拉本该在阿德拜克身边,她却擅自离开出现在这里,而她手中被浸湿到蓄血滴落的手帕,无论于谁都刺眼。
凡姆莎的目光亦从手帕转向瓦蕾拉的平静面容。
“阿德拜克他——”
“你不该在这里!”祖萨娜不复冷静,她直穿过人群,心焦急迫地厉声诘问,“做你该做的事,修女!”
在祖萨娜伸手抓在瓦蕾拉领口前,长剑指向她的喉咙。
“退后,祖萨娜。”凡姆莎凛然令道,她的锋芒不见杀意,直白纯粹,“你既然出身圣庭,更该尊敬。”
芒刺在背,祖萨娜紧盯着瓦蕾拉,却不得不收手。纵使信仰不同,人也应当予以圣者尊敬。对瓦蕾拉出手,只会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愿希达母神宽恕。”
在瓦蕾拉注视下,祖萨娜停止活动后,凡姆莎也收回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