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老先生静静地伫立在玉帛阁外,眼前的景象仿佛定格在了那一刻。他只看见三道背影,黄衣的僧人们围成一圈,仿佛是为一场无形的较量做着准备。
中间的老僧身材高瘦,面容枯槁,宛如一根干枯的柳条。他那尖削的耳朵和布满皱纹的脸庞,像是历经了无数风雨。左侧的僧人则是一副狮鼻浓眉,浑身散发着高大的气场;而右侧的僧人则是两道斜眉,脸色白皙且微微圆润,给人一种憨厚的感觉,虽然他身形矮胖,却充满了无畏的自信。
“贫僧再三声明,我们此次不过是为了印证武学。老施主为何执意推辞?这让贫僧师兄弟不禁感到失落,千里迢迢而来,心情却如风中落叶,无法安宁。”中间的枯瘦老僧语气坚定,仿佛每一句话都是在向熊老施主发出无形的挑战。
熊大先生微微一笑,抱拳作礼,语气中透着几分谦和:“明心大师,您言重了。您如今身为法王,三位从西域而来,老夫心中感激不已。然四十载岁月如梭,武道早已被我搁置一旁,‘千佛手’的神功,实在难以接下,还请三位多多包涵。”
此时,萧云天隐匿在一旁,心中感慨万千。他默默观察着老人的神情,心里盘算着:五年来,从未见过老人练武,若是比试“铁皮弓”,那必定能大展拳脚,赢得荣耀。
“难道熊老人家真的无法迎战?”思绪在萧云天心中翻腾,他暗自期待老人的武艺能否重现昔日辉煌,心中充满了不安与些许莫名的期待。
明心老僧忽然目光如炬,透出几分锋锐,沉声道:“贫僧既然来到这里,这场印证武功,贫僧可不能不向老施主请教。这是我教历代相传的规矩。四十年前,贫僧曾败在老施主的掌下,如今四十年过去,若不能以本门神功胜过老施主,则不得重返本教,法王就更只是空头衔了。因此,贫僧特意带了师弟明理与明事来作证,老施主如今应该明白了吧?”
熊大先生听罢,微微愣住,面露惊讶之色,随后叹了口气,神情有些无奈:“唉!兄弟不知贵教还有如此规定,四十年前真是太莽撞了。还是太年轻,意气用事。”
他微微摇头,似乎在自责,目光中流露出几分遗憾,“早知道输了算了。”
明心老僧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自信的微笑,语气坚定地说道:“贫僧话已说尽,老施主总该答应接贫僧一掌了吧?”
熊大先生抬手揉了揉下巴,面露无奈,缓缓点头道:“大师既然这么说了,兄弟就不好推辞。不过,我十多年来已不再与人动手,这样吧,大师发掌,我不还手,就接您一掌,如何?”
明心一怔,眼中闪烁着惊讶的光芒,随即又露出几分好奇,问道:“老施主不和贫僧对掌,难道这是要硬抗了?”
熊大先生面带微笑,缓缓回答:“正是此意,既然是规矩,我便试试。”
站在两侧的明心老僧的高大师弟和矮胖师弟对视一眼,眼中流露出些许玩味的神情。
高大僧人不禁大笑,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大师兄,熊老施主不肯还手,要硬接大师兄一掌,这可是让大师兄捡了天大的便宜!”
矮胖僧人忍不住笑道:“二师兄所言确实不无道理,然则此言须分而细论。一旦熊老施主接下这一招,毫无疑问,那便是大师兄的失利;然若熊老施主未能成功接下,那又如何能算作大师兄的胜利呢?毕竟,熊老施主与大师兄之间并未真正交手,未曾亲身体验那生死相搏的决斗。”
明心老僧的目光如电,直勾勾地盯着两个师弟,随即发出一声爽朗的笑声,仿佛一切尽在掌握:“那么依二位师弟的看法,如何?”他微微昂首,宽大的袍子在微风中波动,显得神采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