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耐心等待的过程中,他发现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纸签,纸签上标记有排号。
‘现在快要进入诊室的人已经排到了三百多号,意思就是今天接待了三百多个病人。’
陈厌胜对这个结果感觉很不可思议。
‘生意这么好吗……’
他隐隐有些不安。
很快半个时辰过去,眼看戌时已经过了大半(晚上将近9点),诊室内的林成道已经显出了严重的疲态,可诊室外面排队的病号还有一长串。
陈厌胜感觉这情况不行,就站起身来,招呼正排在门外的病号们,告诉他们林大夫忙了一天,已经力有不逮,让他们拿着纸签,明天来了优先看病。
后面的病号们原本排队也没排多久,得了这个承诺,顶多也就抱怨两句,也就散了去。
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林成道终于看完了今天所有的病号,歪歪斜斜倒在凳子上,累得瘫掉。
他正双目无神,整个人陷入疲惫不可自拔,忽然一股浓香飘来,那浓香之中还有一股淡淡的酒味。
他一抬头,就看到陈厌胜端着一份炸串进了门,那炸串袋子里还扎着一支南边部落口味的调味酒。
“这油炸的串子简直是五味齐全,可世人大多不知道咸多伤心,甘多伤肾,苦多伤肺,酸多伤脾,酒更是穿肠毒药……”
林成道这么说着,一把接过陈厌胜递过来的炸串和酒,话语无奈,语气却一点无奈都听不出来:
“可现在市面上都是这些东西,不吃这个,还能吃什么呢。”
说罢,大快朵颐。
陈厌胜等林成道吃完,看着他站起身来打了一套养生拳,听他说道:
“阿胜,陪我出去走走。”
陈厌胜和林成道一起出了门去,京巴紧随其后。
两人漫无目的的漫步在天街之上,一阵夜风吹来,带来游人的欢声笑语,也打开了林成道的话匣:
“今天早上的时候,黄老板来过,他肯定是和周围几个大医馆的人打过招呼了,那些大医馆纷纷送了开业礼来。
这说明他们短时间内不会跟咱们玩阴的了。
黄老板带着他们走后,我寻思着,他们现在不玩阴的,一来是因为黄老板的面子在这,二来是因为瞧不起咱们的半价药——
他们必定是认为咱们必定会赔本,所以才那么和和气气的。”
天街贯通整个盛京城,坠仙湖更是紧邻着大半条天街,此时正值初夏,官府为了吸引游客,便在坠仙湖畔挂上了联排的灯笼。
那些印有大量不同图案的灯笼从盛京城南排到盛京城北,对游人而言,是一眼看不到头。
陈厌胜带着京巴,和林成道一起走在灯笼之下,偶然遇到有画工写生,便驻足于此,观看画工描绘那满湖的画舫。
“第一天来的病人很多,多的超乎想象,但他们其实都是为了平价药来的。”
林成道语气有些沉重。
“这些人都是最底层的百姓,平日里但凡有个小病,为了省钱,就忍着不去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