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后来宝钗题诗中有一句:“高柳喜迁莺出谷,修篁时待凤来仪。”“柳”就是黛玉,“莺”即是宝钗(由莺儿),“修篁”是长竹之意,代表潇湘馆,等待着宝玉(凤)来娶她俩。而黛玉的诗也是如此:“香融金谷酒,花媚玉堂人。”一句,香融指向宝钗的冷香和黛玉的幽香,花媚指向宝钗之牡丹与黛玉之芙蓉;“金谷”强调宝钗之“金”及“容谷”,“玉堂”明确黛玉之“玉”,及还泪(淌)。“何幸邀恩宠,宫车过往频。”一句则是“一轿抬双娇”的热闹场面。
最后,宝玉诗:“秀玉初成实,堪宜待凤凰。”也是说黛玉等宝玉娶她。“莫摇清碎影,好梦昼初长。”则表明好梦成真。“蘅芜满净苑,萝薜助芬芳。”意指宝钗也嫁了他。“软衬三春草,柔拖一缕香。”中,“三春草”即是“三生石畔的绛珠仙草”,宝钗是她的衬托。“谁谓池塘曲,谢家幽梦长。”意指宝钗等待了宝玉好久。“深庭长日静,两两出婵娟。”“两两出婵娟”即是指黛玉和宝钗同时嫁给了宝玉。“绿蜡春犹卷,红妆夜未眠。”宝钗让宝玉将“绿玉”改成“绿蜡”,指后来黛玉去世;但是之前宝钗“夜未眠”,即夜不能入眠。“凭栏垂绛袖,倚石护青烟。对立东风里,主人应解怜。”不论是“绛袖”也好,“东风”也罢,都是黛玉的写照,“应解怜”指向了她的命短。就连最后一首的“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也是分指黛玉、宝钗,“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喻婚礼的忙乱及短暂的幸福生活。
后文贾妃将“浣葛山庄”改为“稻香村”。“浣葛”隐西施浣纱之典,又射“换葛”,即换了黛玉,“稻香”则射“盗香”,因而“浣葛”改“稻香”,也是指“掉包计”无疑。娶宝钗时假装是黛玉,骗过了宝玉,而后来又与黛玉拜堂,骗了宝钗,是为“换草”与“盗香”。
其实作者无时无刻不在表现这一安排。第二十回,宝玉说:“你先来,咱们两个一桌吃,一床睡,长的这么大了,他是才来的,岂有个为他疏你的?”这也说明宝玉娶了黛玉,生活在一起。后文四个人“正难分解”,然后便有黛玉湘云同睡,湘云为宝玉梳头时说:“这珠子只三颗了,这一颗不是的。”这就是说,宝玉娶了黛玉、宝钗、湘云三人,妙玉不在此列。之后又写宝钗走来,因问道:“宝兄弟那去了?”袭人含笑道:“宝兄弟那里还有在家的工夫!”这又说明,后文中宝钗婚后找不到宝玉。再往后,“我原叫芸香的,是花大姐姐改了蕙香。”“芸香”便指湘云,而“蕙香”则是“汇香”,意指黛玉和宝钗“幽香”与“冷香”之汇合。
第二十七回,宝钗扑蝶,有文字:“忽见前面一双玉色蝴蝶,大如团扇,一上一下迎风翩跹,十分有趣。”何为玉色?玉有无限种颜色,这种写法的“一双玉色蝴蝶”,无疑是在说宝玉和黛玉。后文:“宝钗意欲扑了来玩耍,遂向袖中取出扇子来,向草地下来扑。只见那一双蝴蝶忽起忽落,来来往往,穿花度柳,将欲过河去了。”这说明二玉成婚。“倒引的宝钗蹑手蹑脚的,一直跟到池中滴翠亭上,香汗淋漓,娇喘细细。”“蹑手蹑脚”说明了凤姐儿所设的“调包计”,而后面的文字“香汗淋漓,娇喘细细”,则正合宝钗婚后的柔情蜜意。后文又有宝钗以“金蝉脱壳”之法栽赃黛玉的情节,由于贾芸和小红影射宝玉黛玉,所以,这是“调包计”的再次亮相。后文:“你们把林姑娘藏在那里了”,正体现了后三十回黛玉宝玉瞒着宝钗,在一起生活的情节。
不只如此,第三十五回宝玉与莺儿道:“也罢了,也打一条桃红,再打一条葱绿。”第三十八回:“宝玉又看了一回黛玉钓鱼,一回又俯在宝钗旁边说笑两句,一回又看袭人等吃螃蟹,自己也陪他饮两口酒。”也都是很好的证明。
屈原的《九歌》中,《湘夫人》正是合喻宝钗和黛玉,因为她们是娥皇女英的化身。这样,它便与《枉凝眉》一样,成为黛玉和宝钗的判词。其中:“罔薜荔兮为帷,擗蕙櫋兮既张;白玉兮为镇,疏石兰兮为芳;芷葺兮荷屋,缭之兮杜衡”几句,意思是:“编织薜荔做成帷幕,支起蕙草做的幔帐;用白玉做成镇席,各处石兰,一片芳香。在荷屋顶盖上芷草,用杜衡四面缠绕。”
我们清楚地看到,薜荔(宝钗)和蕙草(黛玉)都嫁给了白玉(宝玉);荷屋是黛玉(芙蓉)后来所住的含芳阁,杜衡(宝钗)则四面缠绕着他(宝玉)。
《湘君》是湘夫人的夫君,当然是舜了,他影射宝玉。因此,《湘君》便与《终身误》具有同样的作用-宝玉的判词。其中有:
“令沅湘兮无波,使江水兮安流;
望夫君兮未来,吹参差兮谁思;
驾飞龙兮北征,邅吾道兮洞庭;
薜荔柏兮蕙绸,荪桡兮兰旌;
望涔阳兮极浦,横大江兮扬灵;
扬灵兮未极,女婵媛兮为余太息;
横流涕兮潺湲,隐思君兮陫侧;
桂櫂兮兰枻,斵冰兮积雪;
采薜荔兮水中,搴芙蓉兮木末;
心不同兮媒劳,恩不甚兮轻绝;
石濑兮浅浅,飞龙兮翩翩;
交不忠兮怨长,期不信兮告余以不闲;
朝骋骛兮江皋,夕弭节兮北渚;
鸟次兮屋上,水周兮堂下;
捐余玦兮江中,遗余佩兮醴浦;
采芳洲兮杜若,将以遗兮下女;
时不可兮再得,聊逍遥兮容与。”
大意是:“我令沅湘风平浪静,
还让江水缓缓而流。盼望夫君能来,你却没来??用薜荔作帘,蕙草作帐,用香荪为桨木兰为旌??想起夫君缠绵悱恻倍伤神。玉桂制长桨,木兰作短楫,划开水波似凿冰堆雪。在水中把薜荔摘取,在树梢把荷花采撷。两心不相随空劳媒人受累。相爱不深感情便容易断绝。清水在石滩上湍急地流淌,龙船掠过水面轻盈迅捷。不忠诚的交往使怨恨深长,不守信却对我说没空赴约??
把我的玉环抛向江中,
把我的佩饰留在澧水畔。
在流芳的沙洲采来杜若,
想把它送给陪侍的女伴??
这就是宝玉婚姻的写照,他既采得了“薜荔”(宝钗),又搴得了“芙蓉”(黛玉),宝玉便是她们那个缠绵悱恻的夫君。可因为他的石(宝玉)濑兮浅浅”,黛玉的不守约,宝钗的无诚意,导致了婚姻悲剧的上演。而最后陪伴宝玉的,却是湘江(湘云)和侍女(麝月)!
说了这么多,最关键的证据还是第二十八回。曾几何时,明知其中包含诸多线索,却始终无法参透。这就是曹雪芹的高明之处:他的十年滴血,换来了这部无与伦比的传奇伟著,但真正能读懂它,领会它文字含义的又有几人?
事情的起源是云儿曲子:“两个冤家,都难丢下,想着你来又记挂着他。两个人形容俊俏,都难描画。想昨宵幽期私订在荼蘼架,一个偷情,一个寻拿,拿住了三曹对案,我也无回话。”
很明显,同《红楼梦》曲的“终身误”一样,这是在说宝玉和宝钗、黛玉之间的情感纠葛:“两个冤家,都难丢下(钗、黛),想着你来又记挂着他。两个人形容俊俏,都难描画”,“私订在荼蘼架”,正合宝钗扑蝶时听到红玉和贾芸私订的情节。红玉和贾芸(绛云轩)正是黛玉和宝玉的影子,他们之情正喻宝玉和黛玉之情,后文“偷情”喻宝黛之情的藏藏掖掖、无可奈何,“寻拿”喻二宝之情的意料之中。“三曹对案”自然是指第一回的“三劫后,我在北邙山等你,会齐了同往太虚幻境销号”,“三曹”实际上还是暗喻宝、黛、钗之间的微妙关系。“拿住了”,便充分说明宝玉把她俩都娶了。这便是曹雪芹的愿望,试问,他能丢得下哪一个呢?
由于“桃之夭夭”是喻湘云。出自《诗经·国风·周南》——《桃夭》,是一首贺新娘的诗: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诗人看见春天柔嫩的柳枝和鲜艳的桃花,联想到新娘的年轻貌美。“桃之夭夭”的意思是指翠绿繁茂的桃树,正合湘云之貌美以及生双生子。湘云最后嫁给了谁?后文作者借薛蟠之语给出了解释:“女儿悲,嫁了个男人是乌龟”,这里的“乌龟”其实就是暗指宝玉。第二十三回有文字:“好妹妹,千万饶我这一遭,原是我说错了。若有心欺负你,明儿我掉在池子里,教个癞头鼋吞了去,变个大王八,等你明儿做了‘一品夫人’病老归西的时候,我往你坟上替你驮一辈子的碑去。”我们就会明白,原来“嫁了个男人是乌龟”,是指湘云嫁给了宝玉,还是个驮碑的“大王八”呢。
蒋玉菡的酒令,指向也非常明显:
“可喜你天生成百媚娇,恰便似活神仙离碧霄。度青春,年正小,配鸾凤,真也着。呀!看天河正高,听谯楼鼓敲,剔银灯同入鸳帏悄。”这段唱词中,我们从“天生成百媚娇”,“活神仙离碧霄”,“年正小”,“配鸾凤,真也着”等语就可断定,这一定是暗喻黛玉,十二钗中唯有她完全符合以上条件:长相最美,活神仙下凡,年岁正小,与宝玉是天生一对。“剔银灯同入鸳帏悄”,一句便是她与宝玉洞房花烛时的亲密无间。
最后的“花气袭人知昼暖”是喻宝钗,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袭人是宝钗的影子。这句话也同样证明了宝钗也和宝玉是“同知昼暖”的两口子。
现在,我们终于能够理解曹雪芹的良苦用心了。薛蟠的酒令,除了两句无关紧要的俗语之外,就连“女儿愁,绣房撺出个大马猴”其实也是喻宝玉,第十四回文字:“宝玉听说,便猴向凤姐身上立刻要牌,说:“好姐姐,给出牌子来,叫他们要东西去。”第二十三回:“早见宝玉跑至围屏灯前,指手画脚,满口批评,这个这一句不好,那一个破的不恰当,如同开了锁的猴子一般。”第二十四回说宝玉:“便猴上身去涎皮笑道:‘好姐姐,把你嘴上的胭脂赏我吃了罢。’”这时我们就会理解“绣房撺出个大马猴”并不奇怪,这只“大马猴”就是宝玉。第五十回湘云说:“那一个耍的猴子不是剁了尾巴去的?”第四十九回又有:“史湘云来了,穿着贾母与他的一件貂鼠脑袋面子大毛黑灰鼠里子里外发烧大褂子,头上带着一顶挖云鹅黄片金里大红猩猩毡昭君套,又围着大貂鼠风领。黛玉先笑道:‘你们瞧瞧,孙行者来了。’”恐怕十二钗中除了王熙凤和史湘云再也没有别人会和猴子扯上关系了。
所以,宝玉和湘云这对猴子夫妻还真是般配,最后的“白首双星”就是他二人的猴子结合。我们在《红楼悟梦》中的末篇得出了最有价值的结论:“头胎养了双生子”喻湘云,说明湘云婚后头胎生了双胞胎。其中“双星”便是暗喻她与宝玉的双生子。否则以曹公之笔力,怎么会写“白首双星”呢?
最后一个决定性的证明便是藕官,因为他便是宝玉的影射对象。这太好理解了,我在《红楼悟梦》一书中对此有专门的解释。“藕”与“莲”本来就是不可分割的一体,藕官是小生,代表宝玉,莲花是水芙蓉,代表黛玉,这种安排的目的,就是表明了他们的结合。
第五十八回,藕官一出场,便给了我们一个惊喜:“将‘正旦’芳官(表明了妙玉身份的高贵,以及她后三十回中与宝玉的移殊关系)指与宝玉,将小旦蕊官送了宝钗,将小生藕官指与了黛玉”,最后一句表明:“宝玉与黛玉被指婚,黛玉嫁给了宝玉!”后来又借芳官的话笑道:“哪里是友谊?他竟是疯傻的想头,说他自己是小生,菂官是小旦,常做夫妻,虽说是假的,每日那些曲文排场,皆是真正温存体贴之事,故此二人就疯了,虽不做戏,寻常饮食起坐,两个人竟是你恩我爱。”这段话的意思明白无疑:宝玉和黛玉成婚,共同生活了一小段日子,虽然时间很短,但很幸福。后来又说:“菂官一死,他哭的死去活来,至今不忘,所以每节烧纸。后来补了蕊官,我们见他一般的温柔体贴,也曾问他得新弃旧的。”这段话又表明,黛玉死后,他与宝钗后来生活在一起,也非常恩爱。
后来的话:“这又有个大道理。比如男子丧了妻,或有必当续弦者,也必要续弦为是。便只是不把死的丢过不提,便是情深意重了。若一味因死的不续,孤守一世,妨了大节,也不是理,死者反不安了。”这段话至少表明,宝玉是娶了黛玉也娶了宝钗的,至于谁先谁后,黛玉和宝钗谁会同意后嫁?恐怕谁都不会。只能是凤姐儿安排的一出好戏了,她设计骗了三个人,这一点儿高鹗看懂了。
宝钗岂能是那种给宝玉续弦的人?她是自比杨贵妃,想进宫里当皇后的人!她志不在宝玉,虽然喜欢他,却不如黛玉那样爱他。宝钗对自己的婚姻并不满意,她是迫于压力,才嫁给宝玉的。宝钗是被元春和贾母王夫人内定的宝玉之妻,为什么作者要借藕官之口,提什么续弦之事呢?显然是宝玉同时娶了宝钗和黛玉,就如舜同时娶了娥皇女英(不明先后),尉迟恭同时娶了黑白夫人(同为正妻)一样!因此,“后来补了蕊官”,以及所谓的“续弦”,只是宝玉的影子而已,真正在他身上发生的事件,是宝钗弥补了他情感上的空缺,而宝钗确实也只能自认倒霉命苦,幸而黛玉早死,否则她岂不是要一辈子独守空房(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没办法,已经嫁了,又能如何?后文中,藕官和蕊官始终并列出现,就连去地藏庵当姑子也是一块儿,充分证明了我们的判断。诸如以上的证据还有很多,期待读者们继续解读找寻,与我交流。
再举一例,便是第六十回芳官的一席话:“难道哄你不成?我听见屋里正经还少两个人的窝儿,并没补上。一个是红玉的,琏二奶奶要了去,还没给人来,一个是坠儿的,也还没补。如今要你一个也不算过分。”这里面的“红玉”,当然是指黛玉,她最终在“琏二奶奶”的安排下,与宝钗一起进了“两个人的窝儿”。“坠儿”还点明了宝钗因难产而死,而因柳五儿是黛玉的影子,“要你一个也不算过分”,则是说宝玉娶两个媳妇并不过分。
综上所述,曹雪芹的后三十回描写,宝玉真是在同一天时间,在凤姐儿调包计的安排下,迎娶了两位新娘。正因如此,他才被捕入狱,有了狱神庙的故事,他被判杖责90。在倪二与茜雪的帮助下,他才没被打死。若非如此,宝玉不当官、不害人、不打架,是个绝对的守法公民,他因何而获罪?
事实上,宝玉与黛玉生活了一小段儿时间,黛玉便因为慢性中毒而仙逝了。随后,宝玉才与独守空房的宝钗恩爱地生活在一起。后来宝玉悬崖撒手,却被世俗所束缚,流离颠沛,从遥远的地方返回京城,而宝钗此时已经因大出血而死,宝玉万念俱灰,被袭人与蒋玉函搭救。后来他找到了因卫若兰病死而寡居的湘云,与她结为夫妻,并生下龙凤双胞胎(双星分阴阳);妙玉成为将军夫人,与他始终无缘,她便是那个最古怪,最“畸零”的批书者一脂砚斋、畸笏叟。
分析到此,我们可以享受一下这一结论的乐趣。第十三回有文:“又见锦乡侯,川宁侯,寿山伯三家祭礼摆在灵前。”第七十一回:“陪客是锦乡侯诰命与临昌伯诰命。”
要知道,姓韩的绵乡侯在第十四回就已经提前出现:“余者锦乡侯公子韩奇,神威将军公子冯紫英,陈也俊、卫若兰等诸王孙公子,不可枚数。”为何又出现了三位毫不相干的侯伯?
大家绞尽脑汁,也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让绵乡侯与那几位侯伯单独并列呢?现在我们就会明白,由于我们曾在《红楼悟梦》一书里分析出,“锦乡侯”是喻宝钗,那“川宁侯”和“寿山侯”就是妙玉和湘云,而“临昌伯”是喻黛玉。为什么呢?就是因为她们四人都与宝玉有过情感纠葛。十二钗里,除此四人,其他都是贾姓的姐妹嫂子侄女儿。
“川宁”射“玉”字(“川”字躺倒,加上“宁”字中的“竖”和“点”,恰好是个“玉”字!);寿山”喻湘云的长寿。而“临昌”二字呢?“临”与“林”完全同音,“昌”字是“上下同一日”,暗喻宝玉在同一天娶了黛玉和宝钗!第七十一回“陪客是锦乡侯诰命与临昌伯诰命”一句话特别奇怪,其它侯伯的诰命为何不是陪客?只因她们影射了宝钗黛玉!
这时候我们就会再次折服,曹公他真是个设迷的绝顶高手!小说能写到这种地步,真为他的苦心孤诣而感到一乐!
其实,作者在六十二回斗草时说得很清楚:“我有《牡丹亭》上的牡丹花。”这不就是说宝钗吗?又写:“我有《琵琶记》里的枇杷果。”不用问,“枇杷”含双木为“林”,那一定是指黛玉。然后写:“我有姐妹花。”这说明宝玉娶了这两朵姐妹花!后来,黛玉的影子香菱又说:“我有夫妻蕙。一箭一花为兰,一箭数花为蕙。”点明一轿抬双娇的事件。后文:“凡蕙有两枝??并头结花者为夫妻蕙。我这枝并头的,怎么不是?”都说明宝玉与黛玉和宝钗都是夫妻!
后文又说:“袭人上月做了一条和这个一模一样的,他因有孝,如今也不穿。竟送了你换下这个来,如何?”因为袭人是宝钗的影子,所以这句话无疑是说黛玉和宝钗身份一样,婚事也一样。之后香菱说:“不好,他们倘或听见了倒不好。”是指停妻再娶是违反大清律列的。
之后又有宝玉道:“这怕什么。等他们孝满了,他爱什么难道不许你送他别的不成。你若这样,还是你素日为人了!况且不是瞒人的事,只管告诉宝姐姐也可,只不过怕姨妈老人家生气罢了。”香菱想了一想有理,便点头笑道:“就是这样罢了,别辜负了你的心。我等着你,千万叫他亲自送来才好。”
这段话一是说明宝玉是在有服期间结婚,后来宝钗知道了,薛姨妈也很生气。宝钗苦等了一段时间,宝玉终于在黛玉去世后回到她身边。
最后一段儿:“香菱见宝玉蹲在地下,将方才的夫妻蕙与并蒂菱用树枝儿抠了一个坑,先抓些落花来铺垫了,将这菱蕙安放好,又将些落花来掩了,方撮土掩埋平服。香菱拉他的手,笑道:‘这又叫作什么?怪道人人说你惯会鬼鬼祟祟使人肉麻的事。你瞧瞧,你这手弄的泥乌苔滑的,还不快洗去。’宝玉笑着,方起身走了去洗手,香菱也自走开。二人已走远了数步,香菱复转身回来叫住宝玉。宝玉不知有何话,扎着两只泥手,笑嘻嘻的转来问:‘什么?’香菱只顾笑。因那边他的小丫头臻儿走来说:‘二姑娘等你说话呢。’香菱方向宝玉道:‘裙子的事可别向你哥哥说才好。’说毕,即转身走了。宝玉笑道:‘可不我疯了,往虎口里探头儿去呢。’说着,也回去洗手去了。”
至少说明以下情节:“将这菱蕙安放好”,“菱”在前“蕙”在后,“并蒂菱”上文中没有,这一点作者不会不知道,这么写只为黛玉。说明黛玉和宝钗都是他的妻子,都是薄命结局,黛玉死在前,宝钗死在后。“鬼鬼祟祟使人肉麻”与“泥乌苔滑”则表明了婚礼的荒唐,以至于留下后患。“扎着两只泥手”,“往虎口里探头”,也说明了问题的严重性。
第六十三回说宝玉和芳官:“他两个倒像是双生的弟兄两个。”以及后文:“芳官扶在宝玉之侧,由他睡了”,因芳官是妙玉的影子,表明妙玉与宝玉始终是朋友关系,妙玉是最后的批书者。
湘云的签,抽中了上下两家喝酒,恰好黛玉是上家,宝玉是下家。宝玉先饮了半杯,瞅人不见,递与芳官,端起来便一扬脖。表明黛玉只是他的一半,宝钗是另一半,也表明湘云是最后的下家。黛玉将酒全折在漱盂内,表明她和宝玉在一起的时间极短。
香菱便掣了一根并蒂花,题着“联春绕瑞”,那面写着一句诗,道是:连理枝头花正开。由于香菱代表黛玉,这说明了黛玉和宝玉的结合。麝月的签表明了他陪伴宝玉到了最后。
黛玉抽签:“自饮一杯,牡丹陪饮一杯。”也表明黛玉和宝钗同时嫁给了宝玉。
宝钗的签诗:“任是无情也动人”,更是最好的例证。
这一诗句出自唐代诗人罗隐的《牡丹花》,原诗为:
似共东风别有因,绛罗高卷不胜春。
若教解语应倾国,任是无情亦动人。
芍药与君为近侍,芙蓉何处避芳尘?
可怜韩令功成后,辜负秾华过此身。
从诗中我们可以看到,曹雪芹从中获得了黛玉宝钗合嫁宝玉,湘云与麝月最终陪伴的设计思路。
再看《桃花行》中的几句:
“凭栏人向东风泣,茜裙偷傍桃花立。
茜裙便是宝钗,她和黛玉是竞争关系。
桃花桃叶乱纷纷,花绽新红叶凝碧。
此句正合混乱的婚礼场面,宝玉和黛玉入了洞房却把宝钗晾在一边。
雾裹烟封一万株,烘楼照壁红模糊。
此句合黛玉被暗害中毒。
天机烧破鸳鸯锦,春酣欲醒移珊枕。
后来黛玉也知道了宝玉的重婚,但她已经病重,时日无多。
再看《芙蓉女儿诔》中:“带断鸳鸯??孤衾有梦,空室无人??娇喘共细言皆绝??自为红绡帐里,公子情深,始信黄土垄中,女儿命薄!汝南泪血,斑斑洒向西风,梓泽余衷,默默诉凭冷月。”
最后我想说的,就是第二十九回,曹公其实早已祭出了如椽巨笔!去清虚观打醮时,作者写明:“宝钗、黛玉二人共坐一辆翠盖珠缨八宝车”。八宝暗射宝玉,说明她俩人同时嫁给了宝玉!正合一轿娶双娇的故事情节。而且,黛玉带了三个丫鬟,同凤姐儿的一样,仅比贾母少一个,不但比姐妹们都多一个,比薛姨妈带的也要多,这充分显示了作者的倾向。
第四十八回宝钗对香菱(影射黛玉)语:“我也多个作伴的,你也遂了心。”第七十回宝玉语:“想起来把我这个放去,教他两个做伴儿罢。”第七十一回喜鸾(影射黛玉)语:“横竖老太太,太太也寂寞,我来和你作伴儿。”这三个“作伴”,都在暗示:宝玉娶了黛玉。第七十七回,宝玉有话:“罢了,再别提这事,别弄的去了三个,又饶上一个??从此休提起,全当他们三个死了??”再次暗示,宝玉娶了黛玉宝钗和湘云,还饶上了鸳鸯。最后,第七十八回,作者又借宝玉之语:“不如还是找黛玉去相伴一日,回来还是和袭人(喻宝钗)厮混,只这两三个人,只怕还是同死同归的。”又重申了这一点。不仅如此,最后的“林四娘”即是指她们四人。兄弟三人的诗中:“玉为肌骨铁为肠;红粉不知愁,将军意未休;将军俏影红灯里,叱咤时闻口舌香,霜矛雪剑娇难举,丁香结子芙蓉绦,战罢夜阑心力怯。”意指宝玉之婚姻。之后便是急转而下:“雨淋白骨血染草,月冷黄沙鬼守尸,柳折花残实可伤,我为四娘长太息。”-仍是薄命的结局。就连第八十回的‘疗妒汤’,也是为此铺垫。秋梨含双木,射林黛玉;冰糖扣冷香,喻宝钗;陈皮,芸香科植物,喻湘云;水三碗,喻黛玉、宝钗、湘云三人。之后王一贴又说:“横竖这三味药都是润肺开胃不伤人的,甜丝丝的,又止咳嗽,又好吃。吃过一百岁,人横竖是要死的,死了还妒什么!那时就见效了。”这说明黛玉、宝钗、湘云三个人是一体的,她们都曾经是宝玉的妻子。
有些人总拿第二十五回的一条批语说事儿:
【甲戌侧批:二玉事在贾府上下诸人即看书人批书人皆信定一段好夫妻,书中常常每每道及,岂具不然,叹叹!】
认为二玉不可能成为夫妻。其实这条批语反而是二玉配偶的一条关键佐证!这里关键在于一个“好”字,这个批语的意思其实是说二玉是一段“不好”的夫妻!为何不好?他俩的感情绝对没有问题,问题就是时间太短,没多久黛玉便去世了。果然,同样位置,庚辰本侧批:“二玉之配偶在贾府上下诸人即观者批者作者皆为无疑,故常常有此等点题语。我也要笑。”立刻把会产生误会的一些话删掉了,直接道出了“二玉之配偶”。所以,此条批语是因二玉婚姻之短暂和黛玉早逝。批书者才对“好夫妻”有“岂具不然,叹叹!”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