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没有理会外面的噪音，下了床准备去给女儿买早餐。

他心里暗道：“顺带去找一找负责转院手续的科室吧，等到九点医院一上班就去办转院。”

到时候就去八院，他心想。

八院虽然不像这家私立医院那么有名，但也是最好的精神科公立医院。

李治打开病房的门，刚走一步，竟然径直撞上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

“丰...丰医生？”

“啊，是小水银爸爸啊，您起的真早。”

丰医生戴着口罩，李治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李治明显感觉到他此刻也有些紧张。

丰医生凌晨五点来病房做什么？

李治莫名紧张起来，扭头去看女儿。

看到小水银还安稳地睡在床上，李治这才放下心来。

“丰医生...孩子睡了，你要是有事，咱们出去说？”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转院，李治也不想再和丰医生多说。

“呃，我没什么事，只是昨天晚上排了夜班，忙了一夜这会刚下班，路过病房。”

丰医生说完，又寒暄了两句就离开了。

“莫名其妙...”李治看着丰医生的背影喃喃自语。

李治走出医院大楼，一股凉意随即迎面扑来。

此时已是深秋，街道旁的树木显得十分稀疏，枯黄的树叶在风中摇曳，仿佛在做最后的挣扎。

“包子——热乎的包子诶——”

医院门口不远处，一个早点摊的老板正在叫卖。

这老板看起来才刚刚十五六岁，但是动作已十分娴熟，想来是个早早就扛起生活重担的孩子。

“这老板怎么感觉...这么熟悉？”李治不禁泛起嘀咕。

但此刻他也没有多想，而是径直走到早点摊前：

“老板...来五个牛肉包子。”

“好嘞，收您十块...谢谢您，祝您早日康复。”

“咦？”李治一愣，“你为什么祝我早日康复？”

“啊？”那少年老板迟疑一下，回复道：

“我刚刚看见您从医院出来的。”

“我知道。”李治说，“可是我未必是来给自己看病的啊？”

“啊呀，那对不住，我是看您的脸色...”

“您的脸色要不是身体有恙，那就是没有睡好了。”少年嘴角微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李治被这话说得一时语塞。他低头摸了摸自己额头上残留的冷汗，的确是被一语中的。

少年摊主依旧笑着，手上的动作没停，一边给后面的客人装早点一边说：

“您可别生气啊，我就这么随口一说，做生意嘛，大家都图个开心。”

李治无奈一笑，低头咬了一口热腾腾的包子，便回头往医院走去。

路过医院大厅，李治看到大约有十几个人已经开始排队取号了。

“奇怪...今天的医院这么早就上班了？”

没等他细想，脚下就已经走回了病房。

此时的小水银已经睡醒了，看到李治回来，赶忙扑上来要和他说悄悄话。

“好险呐爸爸...”

李治一边从塑料袋里掏出包子，一边和女儿打趣道：

“什么好险？”

小水银压低声音，说：

“...刚才你去费昊那里领饭的时候，我差点就露馅了...”

“还好我机灵，又换了个地方藏，不然东西就让他发现了...”

说完，她张开手心。

“爸爸你看。”

在小水银手中放着的，正是一枚带着奇异光芒的仙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