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刚原先在京城经商,与很多官员都很要好,因此在京城也算是个横行霸道的人物,如今被这个随口拈来的理由打发了,只觉得受尽了侮辱。
此人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女官,京城里关于她的风言风语可太多了,没人能够瞧得上,结果跑来自己面前装模作样了。
自己敬她,便叫她一声大人。
不敬她,她又算个什么东西?!
“胡大人,我对这个理由不满意。”
沈刚说着,忽然抓过一旁的椅子,就这么在院子里坐了下来。
“草民为此准备了很多,并且也得到了很多官员的支持,今日您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了,自然是不可能的!”
胡莺知倒吸了一口气,没想到他居然能狂妄成这样!
“那你想怎么样?”
“今日若大人没有让我心服口服,我就留在这里不走了!”沈刚说着,朝身后挥了挥手,几个侍卫顿时赶走了围观的群众,顺势堵住了大门。
周渊气的不轻,指着他怒斥:
“你!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吗?!胡大人乃是朝廷命官,岂能容你在这里放肆!”
“朝廷命官?”
沈刚忽然冷笑一声,眼底露出不屑:“草民在京城,也听过关于胡大人一些传闻,说是女子为官,却从未做出什么丰功伟业,反而百姓厌恶,走在路上都能被声讨呢?”
沈明明一听,也跟着开始附和:
“哼,我可听人说,胡大人这官位是仗着家里得来的,实际啊,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草包罢了……”
徐清来眉心微皱,刚要上前,却忽然被拉住了胳膊。
胡莺知朝他眨了眨眼,凑近他的胳膊轻笑了一声。
“殿下这么关心我呀,没事让他骂吧。”
她还想再听一会儿呢!
沈刚父子越说越起劲,见没人阻拦,便越发的口无遮拦。
胡莺知听得起劲,甚至还让陈清泡了壶茶给两人端过来:“两位润润喉,继续说。”
看到她风轻云淡的模样,沈刚终于忍不住了,拍桌而起大喝道:
“胡大人!今日我必定是要讨个说法的!”
“您如此肆意妄为,朝廷的其他大人们知道吗!建设码头一事,可是已经被京城的刘大人允许,您为何又出尔反尔,若是我告于刘大人……”
话没说完,胡莺知忽然“噢”的一声,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猛地站了起来。
“原来您说刘大人啊!”
她差点把这件事忘了,赶紧走到门口的大箱子旁,轻轻拍了拍:
“刘大人,咱们到了,您也出来喝杯茶吧!”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见里面没动静,胡莺知不满地等了一会儿,干脆直接拉开了箱子,从里面拖出来了一个踉跄的身影。
只见那人浑身都缠着绷带,脸上还鼻青脸肿,头发披散狼狈不堪,只是那张脸沈刚却非常熟悉。
不正是与自己打了包票的刘元?!
“这……刘大人,您!您怎么会在这里?”
刘元见状,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扑过去抱住胡莺知的腿。
“胡大人,您饶了我吧!给我口水喝吧,我真——呕!”
这几日他都被关在箱子里,这会儿经受不住,居然直接吐了出来。
徐清来眉心愠怒,几步过去把人拉开,厌恶地帮她拉了拉裙摆。
胡莺知笑着转过头,看着身后目瞪口呆的沈氏父子。
“你们说的刘大人,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