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床上爬起,借着月色,阮钰来到院落中。
耳边传来嫂子粗重的喘息声,阮钰小心翼翼的打了一桶水,将磨刀的石头推倒在地上,然后开始一下一下的磨刀。
“遵守法律……”
阮钰咬着牙说道。
前世,他在法治社会生活了二十几年,遵纪守法的理念和习惯已经深深的刻在他的骨子里面。
而现在,他这个遵纪守法的好青年却要提刀杀人。
沙沙!
镰刀在磨刀石上划过,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手上磨刀的动作一刻也没有停。
“做文明人,说文明话。”
继续磨刀。
“我……”
阮钰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手中的刀都在颤抖。
他将刀扔在一旁,从脚边拿起一个陶罐,仰头喝了一大口。
“咳咳~”
劣质的酒水入腹,一股热气混着酒气直冲脑门。
阮钰咳嗽了两声,再次拿起陶罐,一饮而尽。
“真难喝……”
阮钰望着天空,将陶罐丢在地上,捡起镰刀。
一阵风吹过,将云层吹散,遮蔽了月光,让夜色变得更加深沉。
“月黑风高,正好动手!”
阮钰打了一个酒嗝,提着镰刀站了起来,晃晃悠悠的走入了黑夜之中。
夜晚的黑云城静悄悄的,偶尔能听到几声狗叫,猫叫。
踉踉跄跄的行走在小巷中,阮钰有些恍惚。
他想起前世看过的那些小说,电影里,主角都是一言不合就杀人如麻,这让他不由得摇了摇头。
在决定动手之前,他连鸡都没有杀过。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穿过了几条巷子,来到了熊山坊。
他将耳朵贴在门上,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的呻吟声,虽然隔得很远,但还是能听出是阮余的声音。
“阮余还真在这里。”
阮钰开口道。
一边感叹赵飞跃消息灵通,一边往前靠了靠。
………
“你,你轻点,我的腰都要断了!”
阮余赤|裸的躺在床上,痛苦的呻吟着。
脸上涂着劣质胭脂的女子,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喊着:“这些该杀的衙役,下手怎么这么重啊?”
“痛死了!”
阮余疼的一巴掌拍在床板上,浑身颤抖,额头上都是冷汗。
“别喊了,要是让外头看守的衙役听见,一会就跑不掉了。”
女人有些担心的望向窗外。
“tmd!老子还不是为了帮你,才不小心招惹了那个什么陈老爷,我至于落的这幅下场吗?”
阮余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女人的身上。
“哎呦!”
女人被这一巴掌打的踉跄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方才发生了什么。
“阮余,你敢打我?要不是我,你早就不知道死在哪条臭水沟里了!”
这女人十分泼辣,张牙舞爪,把阮余吓得不轻,连连求饶。
上完药,阮余挣扎着坐了起来,脸上满是痛苦之色:“那赵飞跃,仗着有几分本事,下手这般重……”
“阮钰那个小畜生,居然拜到了流云院门内,这下麻烦了!”
妇人拢了拢头发,又是担心,又是愤恨。
她知道阮钰这小子有过拜师学武的念头,可没想到流云院的院首居然真把他给收进了流云院。
现在,人都已经住进去了,他们的谋划可以算是全落空了!
“惹不起,躲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