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余端起酒碗,喝了一口,又是委屈又是愤怒:
“没想到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居然让我吃了这么大的亏……”
他很委屈,也很无奈。
阮余知道,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他比谁都清楚。
否则的话,他也会像其他的小混混一样,葬身在臭水沟中。
一个父母失踪,无依无靠的毛头小子,他可以随意处置,但流云院的人,却是他惹不起的。
那流云院的院首就更不用说了。
“难道他们要就此罢休?”
贴在墙壁上听着的阮钰心头一跳,却听得那女子一声冷哼。
“没那么简单。”
那女子穿好衣裳,下意识往窗外看了一眼,低声道:“你以为几块荒地,能被族老看上?”
“不然呢?”
阮余凑上前去,一把将女子抱在怀里,心中泛起了几丝涟漪。
“怎么可能。”
妇人撇撇嘴,道:“几块荒地,也就咱们能看得上眼,族里看中的是阮劲衙役的身份。”
“衙役?阮劲的衙役身份,照理说应该是阮钰的,难不成……”
阮余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难不然呢?”
妇人摇摇头:“原本我们想借着办丧事的名头,逼迫那周苓交出田契和地契,然后让族里的族老用收养的名义……”
“这太妙了!我们族里的家务事,衙门管不了,流云院管不了,魏老头也管不着!到时候,哼哼!”
屋内,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阮钰却是气不打一处来。
“猪狗一样的东西!”
阮钰气的一张脸都是变得煞白。
这是要把他和嫂子往死里逼啊!
这帮人,只怕已经为自己和嫂子安排好了身后事!
“唉!不说这些了。几天没见你了,我可是憋着一身的火气呢……”
“啊!不是腰疼吗?”
“一见到你,就不疼了!”
“死相!”
~~~
听到房间里的污言秽语,阮钰再也忍不住了,往后退了一步,猛地一拳砸在了紧闭的木门上。
轰!
房门应声而开。
借着烛光,阮钰看着那一男一女,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一抹腰际,举起手中的镰刀,向着阮余斩去。
“哎呀!你......”
阮余吓了一跳,一把推开那女人,转身就去抓床边挂着的朴刀。
噗嗤!
滚烫的血液喷洒在脸上,将阮钰蒙蒙脸上的破布条都给淋湿了,双眼更是一片血红。
“死!!!”
~~~
时光飞逝,转眼又过了半年。
阮钰每天都在努力修炼,同时也开始了锤炼气血。
碰,碰,碰。
流云院外院中,阮钰赤着膀子,扎着马步,任由表面粗糙的硕大木棍击打在身上。
用外力击打是锤炼气血的第一个步骤。
阮钰马步扎的稳当,面色平静的看着木棍一下一下啊的打在身上,将浑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都捶打的更加坚硬。
足足挨了一个时辰,他才站起身,到一旁要了一碗药汤,一饮而尽。
药汤的底部,还点着木炭,保持着温度。
周围还有几个外院弟子,同样也在锤炼气血。
还有几个弟子双手环抱在胸前,等待着轮换。
这锤炼气血的器具,也是外院的宝贵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