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就像细碎的梨花,无声地从灰蒙蒙的天空中飘落,覆盖了整个北方小城历图。街道两旁的柳树披上了银装,屋顶、长椅乃至停在路边的车辆,都成了白雪的画布。
历图一中高中部的教室内,凌海峰坐在后排的座位上,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数学试卷试卷上的“26分”,仿佛要将这个数字盯出一个洞来。窗外,雪花在空中交织成一幕幕轻纱,随风飘摇。教室内暖气的微温与窗外的冰冷形成鲜明对比,空气中弥漫着书本的墨香和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
凌海峰的心思却不在这些上。他回想起数学老师张轩风那张严肃的脸,以及那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赌约——考试及格,90分。他的眼神变得迷茫,手里的笔不自觉地咬得更紧。他的内心挣扎着,一方面是对提升成绩的渴望,另一方面则是对自己能力的怀疑。这差距,就像是眼前白茫茫的雪地,看似平坦却暗藏艰难。
他叹了口气,低下头,试图从厚厚的辅导教程中寻找突破点。但书页上的文字仿佛都变成了一个个无关紧要的小黑点,无法将他的注意力从那个“26”上撬开。他的思维在冬日的沉闷中变得迟缓,直到下课铃声响起,走廊及教室外远处传来初中部孩子们打雪仗的笑声,那份无忧无虑的情绪穿透了厚重的雪幕,短暂地照亮了他的心房。
凌海峰知道,他的挑战才刚刚开始,这个冬天,他必须找到跨越分数鸿沟的方法。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让那片笑声带走自己的焦虑。当眼睛再次睁开,他决定,就算是一步一个脚印,也要在这场雪中走出自己的道路。
正当凌海峰紧张焦虑之时,罗虎和二岩突然从班级后门走到旁边,二岩抢夺过去桌面上的试卷和辅导资料调侃起来“老凌,下节课体育,打两杆去啊,让罗虎请,放松放松”罗虎一脸无奈但又默许着附和道“行,我请,你这两天看起来闷闷不乐的,就别再想张轩风那个事了,给自己增加负担,还是想想怎么联系进军生联赛吧”,二岩接过话继续说道“对啊,那个冷月前几天也获得比赛资格了,估计是他那个神通广大的亲属运作了,也在紧锣密鼓的练习呢,你们到时候遇到让一颗球,可谓很是艰难啊”,凌海峰全然不听的反问着自己心中的问题“二岩,我师傅这几天问我没有啊,你有没有告诉他我的事啊?”二岩无语的回答道“我爸一听说你跟张轩风打过,就说这个数学老师以前和他交过手,翻袋折角计算的特别精准,你败在他手里肯定是正常的,但又听说你俩的赌约,反倒还有点高兴,可能本心里相对于省联赛他也跟你家我涛叔一样,希望你能好好学习,以学业为主吧,还让我转告你,信守承诺可最重要”凌海峰嘴里自言自语道“信守承诺,信守承诺”又抢回二岩夺到手中的卷子和材料叹气道“及格好难啊”罗虎又试图挽留着解释道“泽叔他没在馆里,雇佣了个辍学生,咱们过去玩他也不知道,张轩风也不可能知道,放松放松去呗,想不明白还硬学,脑子会傻掉的,老师们不也说条条大路通罗马,你凌海峰的罗马就在中式八球,可别别那个张轩风耽误了”凌海峰沉默不语,二岩刚要言之凿凿地再次发言,上课铃声响起,历史老师走进教室犀利的眼神驱逐着站着过道的同学以及明显不属于这个班级的二岩,二岩只得拍了拍凌海峰的肩膀然后快速说道“老凌,下节课在篮球场那块等你,走啦”凌海峰抬起头无神的看了看黑板的课程表然后低头又再次进入了自我消耗的精神世界当中,过久未思考的脑袋面对谜一样的数学题运转的更加缓慢,渐渐的他沉重的双眼败下阵来,迷迷糊糊的趴睡在资料上。
恍惚中凌海峰感受到罗虎的叫喊声“老凌,起来了,午休了都,咋还睡呢”凌海峰揉了揉双眼抬头看到钟表已经指向12点,又左右扫视了午间在桌上午休的同学们和几名零星带饭盒来正吃饭的同学,他起身看着被口水浸湿模糊分数的试卷,然后活动着肩膀,摸了摸自己咕咕作响的肚子,然后说道“估计是昨晚看书看太晚了,主要是我不认识他们知识,他们也不认识我啊,算啦,走吃口午饭,人是铁饭是钢啊,回来在学习”凌海峰与罗虎二人便走出学校,做到一家面馆中,面馆人满为患,一座难求,恰好在拥挤的人群当中看到了方敏馨和灵静二人,凌海峰激动的拍着方敏馨的肩膀,羞涩的看了看灵静,然后说道“太巧了,方块,他家面条好吃吗?人也太多了”罗虎在一旁傻笑的看着方敏馨,仿佛每个举动都刻进他的心动,灵静回应道:好吃是好吃,但排队太久了,我们走了你坐着现在点的话,上课之前不一定能吃完,凌海峰面对排起长龙的队伍鄙夷的吐了吐舌头,然后拉着罗虎说道“算啦,可不吃了,还是去学校门口吃那个“老哈凉皮”吧,经济实惠而且还快,方敏馨听闻兴致勃勃地说道“对了,灵静说想让你这个冠军教他打台球,你一会不正好有空吗?要不你教教她?开启你的第一课”凌海峰嘶了一声正犹豫不决,一旁的主人公灵静又娇哒哒的追问着“一会你能有时间吗?”罗虎在一旁开始反向叮嘱起凌海峰“老凌,你可有点底线啊”只见凌海峰没听劝告爽快的回复道“好啊,等你俩吃完,中午还有段时间,我正好教你们第一课”罗虎不解的小声嘀咕,凌海峰轻声回复“去那这个时间没有台球桌,再加上烟味浓重他们肯定就出来了,到时候我顺理成章说换个时间也不丢面子”则一个劲阻挡着发言,四人一前一后地结伴走到“晓岩桌球厅”,上楼时凌海峰的心无疑是忐忑的,桌球厅内人满为患果然没有空桌,凌海峰埋着头生怕碰到泽叔一顿反问,正当他回头向方敏馨准备解释着“今天中午满台了,咱们等这群学生可比等面馆位置还难,要不改天呢”没等方敏馨二人点头回应,只见角落里一处人挪开人群冲着凌海峰喊道“老凌,在这呢”凌海峰听到声音眉头紧皱,只见二岩拎着球杆兴冲冲地走到凌海峰面前说道“我就知道你来,快点吧,我跟一个朋友玩呢,他都不怎么会根本不是我对手,不过瘾,咱俩来几杆吧”凌海峰捂着脸然后二岩看到一旁的灵静二人,罗虎解释道“灵静方敏馨想学台球,老凌过来教他,这不是没有台嘛”一边说一边疯狂使着颜色,二岩看出其中的端倪但却领悟错了意思,只见他直接将手中球杆交给方敏馨,然后说道“那美女同学们,你们玩吧,老凌教你们可是冠军教学认真学学,我正好没吃饭,我们的台给你们用了,去吧”没等方敏馨说出谢谢,凌海峰说出多余的解释,二岩就转身和桌上的朋友摆了摆手,示意离开,临走还不忘叮嘱凌海峰说道“放心,我爸今个去朋友家喜事吃饭了,碰不到,张轩风那边更不可能,你就安心的玩吧”凌海峰看着手握球杆兴致勃勃地灵静和方敏馨,步履艰难地走向二岩交接的球台,罗虎也看出凌海峰的无奈打着圆场向女神殷勤的说道“女神,要不,我教你俩呢,入门级别我就足够了”方敏馨则醋意横生的反问着“冠军不想教我们,那就算了,我们走吧灵静”灵静恋恋不舍的放下球杆,就在此时凌海峰像是做了十分重要的决定,他思索再三艰难的说道:我教你们,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太累吗怕你们女生受不了,万一辛苦随时说放弃哦,灵静方敏馨二人眉开眼笑地赞同着,凌海峰这才从吧台取出师傅郑泽送给他的杆,然后走到台球桌前,开始从握杆娓娓道来。
台球厅内光线柔和,却掩盖不住凌海峰教学时的专注神态。他的手指轻轻搭在白皙的球杆上,目光如炬,凝视着前方的球台。方敏馨和灵静则侧身站在球台边,长裙轻拂着木质地板,她们全神贯注地盯着凌海峰的每一个动作,耳朵里回响着他耐心的指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