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着-一个爱心牌子,站在教室的最中间,为祖国周年庆庆祝。
显然,钱冒冒的班长从小学干到了初中。
后来,我居然在花花中学的展览墙上看到了钱冒冒写的毛笔字,那是在最不起眼的楼梯角落,马上要被收起来了。
可是“钱冒冒”三个字还是让我想起了他——钱冒冒。
还记得当时被钱冒冒的同学起哄被骗去了他的班级,被围堵在班级里,被周围钱冒冒的同学你一-句他-嘴的谩骂嘲笑讥讽。身为班长的钱冒冒,无动于衷,享受着观赏我被群嘲的现象。
我后来在心里与钱冒冒断绝了关系,然后事实情况是——我怎么也无法想到,我与他的现实将再无交集。
后来我因私事离开学生会,就很少见到钱冒冒了。
有时我会很想念钱冒冒的一句玩笑话。
有时我会很想念钱冒冒的一句玩笑话。
在他身上,有我当时所羡慕的一切。
超好的人际关系,兄弟成群,有朋友维护他,班主任也维护他,在中学继续高升。
而我也随之失去了一切。
病愈之后,我数学学习得很吃力。
中午,我站在讲台上写练习册,原本轻轻松松的题目,此刻却一个字也无法书写。
熟悉的侧影。
那个豪迈,自由的侧影。
我微微抬起头,是钱冒冒。
他已稍微长高了点,头发也剪碎发刘海,不再是那个丑陋的马桶盖。他过来做完他的工作就离开了。
我看到他极缓慢地看了我一-眼。
动作似乎有些停顿,但还是用手去捏住了盒子里的粉笔。
那个眼神,很稀松平常,却好像带着一种淡淡的疑惑。
是啊,他钱冒冒怎么可能知道我姚莎莎的心情呢?
就连周安娜都不大清楚。她仍出像活泼的小兔子那样有说有笑的。
直到后来,班级群一个匿名的男生发了一段意味不明的文字,暗示了自己的初恋没了,当时我并没有在意这件事。
后来的后来,那个雨夜,我清楚地记得,在周安娜生日前夕我去她家拜访并提前送了礼物。从她口中得知,她不再与郑一鸣有多大联系了。
那个凄冷是雨夜,淅淅沥沥的小雨。我快速地疾走在小道上,不知突然迎面撞上了一个厚实的东西,往前踉跄了一下。
“你干什么?!”,一个嘶哑的男声传来,黑影下他猛蹬自行车,向前冲去。
突然一大块雨落下来,他灰色的校服也湿透了,他的速度却加快了,有些摇晃地消失在了远处。
地上突然多了一个白色的小布块,我捡了起来。
上面是黑色的三个大字:
许安庄
后记
钱冒冒比我大一级,起初班主任把我推荐去竞选学生会,我以为我没希望了,可在公告张榜的那天,我却意外在上面到了我的名字。
那上面还有一个名字,我很熟悉——花叶。花叶跟我同级不同班,当时他家里人生了血液重病,她提出要给家人捐赠骨髓,但是体重不够,所以她跳绳锻炼,好不容易凑够体重,因为这样敢于风险的无私精神和优异成绩,这是她第二次竞选。
我所在的部门是卫生部,负责检查相对应年级的包干区和班级的卫生,比如有无倒垃圾,有无果皮纸屑在外,有无牛奶盒等等。
在竞选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了钱冒冒。他先是把小扩音器往自己身边推了推,驼着背,毫无生气地演讲完自己的内容,内容简洁明了,不冗长。讲完他向大家深鞠一躬,顶着一个马桶盖碎刘海头就下去了。
他一下子让我有了兴趣,因为他毫无活力中却透露潜藏着一丝沉稳的气息,似乎胸有成竹一般。
这也是他第二次竞选。
花叶平时跟我关系不错,我俩经常一起吃午饭,可是我跟钱冒冒的事她也无能为力。
更何况,后来我自己出了私事,心情低落,身体变差还休学了。
等我回来,一切都与我失之交臂了。
后来,我又在初中见到钱冒冒,他在花坛边与几个男生扭打在一起,似乎很颓废,他看见我,嬉笑地叫我滚开,那时我还以为他真的如此吊儿郎当。
直到他毕业后,他的班主任认出我是当时去他班找他的女生,我还看到他的毛笔字书法,知道他一直特别好。
初三时,我看到我的化学还教过他,于是嬉笑地问起他,他惊讶于我认识道,笑嘻嘻地说:“钱冒冒是一个很帅气的男孩子诶,钱冒冒么长得挺帅的呀!”。
再后来我升学之后也和钱冒冒毫无关系了,本以为就此这些旧事随往日花朵凋落封存。
不曾想,我在市属第一重点高中的公众号看到了他写的文章。
那时,我心里已然无任何情绪波动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