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已是亥时,此前夜行,这个时辰街巷鲜见有人。欣怡从不惧独自夜行,也不惧这四个人,就是四十个普通人,又能奈她如何。
很快,那几个人就看到与他们迎面而过的欣怡。其中为首之人握了握手中的暗器,正想出手,另一个人抓住他的手:“大哥,一个路人而已,别误了正事。”
欣怡眼角的余光瞥见那大汉欲对她不利,但对方既然没有出手,她才懒得多管闲事,更不想惹麻烦,这个世道,挣银子才是王道。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先是从赌庄跟过来的人欲夺她银钱,刚刚又是不明身份的四个夜行人“放了她一马”,接下来......
没走多远,忽见一队身着青绿锦绣服的人匆匆赶了过来,通过服装判断,是锦衣卫的人。
躲避这些人反而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欣怡若无其事地迎着这队人继续前行。
大路通天,各走一边。与那队人越走越近,忽然间,锦衣卫中一个身着飞鱼服的人叫停了欣怡:“干什么的?”
欣怡从容回答:“过路的。”
“深更半夜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回长官,小人刚从赌庄回来。”欣怡干脆从马路这边走到那边,迎上穿飞鱼服的锦衣卫,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悄悄地塞到那人手中。
欣怡知道,按照锦衣卫的官制,能穿飞鱼服的,都是百户以上的官职。
拿人的手短,那人不再为难欣怡,“去赌庄了,难怪这么晚,公子来时可曾看到过四个黑衣人?”
“看到过,怕是已经走远了。”
锦衣卫头领对手下道:“给我追,抓到敌国细作,重重有赏。”
望着离去的锦衣卫人马,欣怡陷入沉思。她所穿越的这个朝代,并不太平。
如今的大齐王朝虽已一统天下,但北地的游牧民族却也时有寇边之举。当年,北地的金国被景王带兵覆灭之后,没过几年,兴起了一支游牧部落,联合金国残余势力,成立了北戎国。每每北地大旱,靠放牧难以维系生计的年月,北戎国便会侵犯大齐边境绥远镇,弄得当地民众怨声载道。
镇守绥远的镇北大将军王止,是王夫人同父同母的兄长,王夫人深得欣怡的外公南平侯的宠爱,多半是沾了王止的光。
欣怡的嫡外祖母,因难产落下病根,膝下只有欣怡母亲一个女儿。虽然她的嫡外祖母没有儿子,但因与侯爷是青梅竹马,感情很好,所以欣怡的母亲也深得南平侯的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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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兰“抱病”养了一段伤,王夫人心知肚明,她就是偷奸耍滑找借口,借此躲避学习,对此王夫人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只有这一个女儿,她不疼谁疼?
对于诞下李玉兰后,便不能再生养,王夫人也曾无数次求医问药,结果都是她没有任何问题,这也是王夫人多年来最大的心结。
李玉兰养了几天“伤”之后,王夫人携李玉兰回她的娘家——南平侯府。
李玉兰外出,欣怡自然是要一同前往的,对外欣怡一直以李玉兰贴身侍女的身份出现。王夫人自有她的考量,这个“侍女”,几十人大汉都不能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