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多年,重回南平侯府,欣怡颇多感慨。她母亲在世时,每逢年节,她都要随母亲去南平侯府。她的外公南平侯王景川特别疼爱她,那时候,每逢回侯府,外公都会命厨娘做几盘她最喜欢吃的桂花糕,吃饱之后,还要打包带走一些。
那时,她母亲总会说相府什么都不缺,外公就说相府是相府的,侯府的有家的温暖。
一行人直接向侯爷的暖玉阁而去,下人向里面通传之后,欣怡见到了她的外公,几年不见,外公苍老了许多。
如今母亲已不在人世,这世上最亲自己的人就是外公了。然而,亲人相见,却不能相认。
几个人一一向侯爷见了礼。
“外公,几个月不见,您倒是越活越年轻,越活越精神了。”李玉兰笑得灿烂。
侯爷抓起李玉兰的手:“外孙女也是越长越漂亮了。”
王夫人嗔道:“你们就互相吹捧吧。”
侯爷看向罩着面纱的欣怡,对王夫人道:“娇娇,这姑娘就是你为玉兰请的小师傅?”
“是呢,别看年纪小,本事大着呢。”王夫人对欣怡从来都是不吝夸奖,接着又叹气道,“玉兰要是能及她一半,我也知足了。”
“母亲,在您的眼中,总是别人家的孩子好。我到底是不是您亲生的啊?”李玉兰又撒起娇来。
“母亲只是恨铁不成钢,挺聪明的孩子,就是好吃懒做,太贪玩。”王夫人也不给她留面子。
“母亲,有您这最上乘的好钢罩着,玉兰就是一块废铁,不也照样要啥来啥,我就躺平了一辈子做一块铁就行了。”李玉兰笑着说道。
“都是母亲太要强,却把你养废了。”王夫人无奈叹气。
侯爷看着罩在欣怡面上的面纱,“姑娘,都是家里人,怎地也不将面纱摘了?”
“侯爷,欣怡习惯了。”
“欣怡,这里没有外人,把面纱摘了吧。”王夫人道。
欣怡这才缓缓地将面纱摘了下来,摘下面纱的那一瞬间,侯爷直直地盯着欣怡看了半晌,忽然就觉得有一种熟悉感,甚至是亲切感。
“这姑娘,与玉兰倒是蛮相像的。”侯爷顿了顿,“比玉兰还好看,好,好,真不错。”侯爷问欣怡道:“姑娘是京城人氏吗?”
“回侯爷,欣怡从小在京郊长大,在我三岁那年,父母和姐姐均死于那年的一场大疫,后来我就随姑母去了云州,姑父离世后,家道中落,一年前姑母又染了重疾离世,自此,在这世上,我已再无亲人,后来为生计所迫,我就去明月楼当了艺伎。”欣怡将此前对王夫人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姑父是做什么的?”
“我姑父做海上生易。”
“哦,你姑母家是商户,那姑娘的武艺是从何人习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