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你?人家小段没说错,你要是真闲的没事干,赶紧好好地捯饬捯饬自己,别一会儿见到小……那谁的时候还是一副半男不女的模样!”
“马阿姨,要我说您干脆给我席曦姐介绍一个女朋友算了!”段星痕笑呵呵地在两人身后喊到。
“滚蛋,你也不是啥好东西!”
房东马阿姨回头瞪了段星痕一眼骂到:“你工地上的人昨天晚上找了你好几趟,你说你一个大小伙子,大半夜不回家,连个电话也关了,干啥缺德事去了还要我说呀?”
我能干啥“缺德”事儿……
总不能告诉人家,自己是去了三百年后的段星痕有苦难言,只能闷闷不乐地收拾心情又回到了他那“金不换”的奢华单人间里,取过充满电的二手手机一看:得,密密麻麻的未接电话,都是温欢打过来的。
温欢,男,二十三岁(比段星痕大四岁),和段星痕一样,也是在青山福利院里长大的孩子,如今跟了一个江浙老板,是段星痕所在工程队的班长。
说起来,刚从福利院出来,第一次面对社会的的时候,作为一个没有依靠也没有学历的孤儿,再加上他还是个初入社会的萌新,所以摆在段星痕面前可供选择的路子很少,或者说干脆只有一条,那就是打工。
起初,大概是由于内心深处潜藏着的独属于青年人的自大和自命清高作祟,段星痕是十分抗拒接受命运安排的,直到差点被饿死。段星痕才赫然发现自己内心深处有那么多的卑微、懦弱、以及强烈的悲伤感……
不能睡大街,不能睡大街!
犹记得当年在省城的街头上,在巨大的负面情绪笼罩下,段星痕一遍又一遍念叨着这句话,一家又一家地找寻着属于自己的“立锥之地”。
不能睡大街!这是他必须坚守的底线,也是他对这个世界最后保有的期望。
好在他做到了!
于是在每一个令人绝望的傍晚过后,他都能感受到来自上苍的怜爱,并为此感激不尽。
半年多的浪荡生活里,从夜总会到饭店,从服务员到后厨,段星痕逐渐学会了谦卑,学会了逆来顺受。为的,只是每个月底能够顺利地给养育他的福利院如期寄去一张一到两千元的汇款单!
生活远比他想象中过的更艰难,但好在再艰难的生活也会一天天地变得好了起来!
半年前,得益于温欢的介绍,他有幸进入了一个钻隧道的工程队里,成了一名光荣的炮手。
炮手每天的工作内容就是——钻洞、装药、放炮;钻洞、装药、放炮!有时候,这样周而复始又一成不变的生活也会让段星痕深深地感到绝望和悲哀,正如一个名叫村上春树的家伙说的那样:同一天的周而复始,若不在哪里留下折痕,说不定会产生错觉。
某一日,或许是因为长久以来都没能够给生活留下过“折痕”的原因,段星痕似乎真的产生了某种奇怪的错觉:深入到秦岭腹部超过一公里的隧道中,刚刚清理过爆破点的地方,他居然看到了一扇漂浮在空中的……门?
那门半开着,里面似有光华流转,神秘而又美丽。看到它的同时,段星痕便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种强烈的渴望——占有它!
他伸出手向着那扇神秘的门走去,只见那门倏忽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他的胸口,消失无踪。
如果不是他胸口上多了一道仿佛纹身般的门型印记,段星痕只会以为刚刚只是经历了一场怪异的梦境而已。
之后的日子里,段星痕不断地研究着胸口的门型印记,无奈始终不得要领。直到前些天下大雨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就像一个高功效的避雷针,吸引着漫天的雷暴狠狠地追击,躲都躲不过。再后来,被雷击昏迷的段星痕从医院里醒来后,自然而然就知道了胸口那道门的功能———进出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