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初次相逢,也是有缘,喝一杯,如何?”
目光轻飘飘地一扫,木绫不着痕迹地向前一转,打算顺势脱身而出,奈何腰间的这只咸猪手太过黏腻,甩都甩不掉。这个世界啊,多的是良善之人艰难痛苦,罪恶之人逍遥自在。不过,她可不是魅魅,会逢场作戏。这也是这家酒吧为什么名面上的老板不是她,而是魅魅的缘故。今日,这人踢上了她这块铁板,也算是倒霉。
偏首将咸猪手的主人打量了两眼,待看清身后之人的模样,木绫心忖着:虽然吧,长得能看,但是吧,凭什么占她便宜?仅仅因为好看?花瓶那么多,若是每一只都欣赏,都珍藏,那多浪费时间,浪费时间自然就不值当了。
“这位帅哥,您今天的酒,我请了,医药费,我付了。”
话尾之音方落,便听得手骨脱臼的声音伴随着额外悦耳的惨叫声,声声思春不见春。
只见那人捂着手臂,一脸惨白,满目的惊讶仿佛因着事出突然,一时还未完全回神,除了本能的剧痛让他难以忍受地大叫了起来,还尚未有任何动作和言语。
“你是自己走,还是我良心发现,告你骚扰?”右手在耳朵边晃了晃,木绫干净利落地松开了左手,毫不拖泥带水地任由惨叫声、咒骂声,声声入耳。世间的嘈杂之音太多了,大部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习惯就好。
目色森冷地抬首,木绫示意一旁的安保将人带了出去。对于一起来的一群人,她倒是放缓了面色,客气道:“刚才这位朋友的朋友,今日所有的消费都算我账上,当是给大家的赔罪,扫了大家的兴致,十分抱歉。我不再计较,希望大家也别再计较。”
没想到走了一个带劲的老板娘,却招来了一个更带劲的妞。莫非举起一个空杯,倒了三分美酒,起身递给了木绫:“我敬你。”也不废话,一饮而尽,算是变相地替木绫圆场,助她将事给揭过去。
见木绫不好惹,围观的几人倒也没有说什么,毕竟是他们的人理亏在先,而且受伤的那人其实他们也不熟,只是恰好一起喝了杯酒,聊了两句。
“美女的心意,我们领了。”
木绫好整以暇地晃了晃红酒杯,考虑着要不要喝,她的酒量实在是不行啊。星眸微微闪烁,举起酒杯,将无法欣赏的液体一口蒙干,于她而言,算是暴殄天物了。将酒杯倒置在酒桌上,木绫抬眼笑了笑:“多谢帅哥们。”转身抬步,准备离开。
“慢着。”冷漠的声音不附着一丝情绪。
木绫回身看向莫非,可惜这句话不是出自莫非之口,而是一位隐在暗中,瞧不清面容之人所言。
放下酒杯,那人自黑暗中缓缓倾身,十指交叉,顶于下颌,凝视着双颊已初现粉红之人。四目相对,暗流涌动,电光火石间,镇定自若地开口:“你可以再溜一次,明天这里,荡然无存。”
本已迈出去的脚步不着痕迹地收了回来,木绫杵在原地,意识到自己算是自投罗网了,一股悲凉之感顿时从内心跃然而出。她今晚恐怕做不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唯有凝神自我安慰着:人生在世,哪能一次也不被石头绊到呢?她是人,不是神。
莫非在一瞬间忽然感受到了一道闪电狠狠地劈中了他。
难不成他歪打正着地知道了一件似乎非常非常巨大且不得了的事?内心翻涌的波涛迅速卷起六级毁灭性海啸的剧烈兴奋感,令莫非神情张狂地在内心大嚷了一声:“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他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亲眼看见金绊这座万年死火山喷发的迹象,简直就是奇迹。
真是人生在世,疯人至极!
莫非眼疾手快地掏出手机,打开记事簿,匆匆输入:下注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