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陆续都下了车,刘洁称那种感觉又来了,就那么一下下,一闪而过、稍纵即逝。
三个孩子跑到路边去折石缝里仅存的几支野花、捡鹅卵石。
我和刘洁、阿慧站在路边四下张望,刘洁指向不远处另外一座山上、围墙围起来的很大的院落,那里应该是金矿的粗制作、冶炼提纯车间。
刘洁说着话,瞟了我一眼,脸微微地红了。
我知道她又想起那次事件,也正因为那次事件,她在部落、在阿拉奇被口口相传、称为“天选之人”,从而获得一种不可以科学解释的超能力,还……生下了双胞胎儿女。
我让她蹲在地上,闭上眼仔细感受。换了几个地方,却又找不到那种感觉了。
天快黑了,咱们还是赶路要紧,先记下这里吧,改天再过来看看。
喊着孩子回来上车,李佳拿着一块衬衣纽扣大小的石子,问我“这颗石子怎么是黄色的,有点像是金属的颜色。”
我接过来,沉甸甸的,用手擦掉表面沉积的灰尘,就着快要下山的夕阳,石子折射出刺眼的光线。
递给刘洁,她接过去看一下,“这应该是一粒自然形成的黄金的颗粒。”
跟着李佳来到他捡到那粒黄金颗粒的地方,好像是修路时开山剩下来的的一大块起码两三吨重的大石头旁边,我蹲在地上,仔细地看着地上被阿拉奇山顶融雪、或者不多的雨水冲刷,剩下的一片片石块、石子,试图能找到颜色不一样的颗粒。
三个孩子有样学样地在我的旁边,也低着头在地面上的石头颗粒中找寻。
阿慧和刘洁也跟了过来,几个人说着话、寻找着。
刘洁站起身,用手扶着旁边的那块巨大的石块,突然像电击一样,“啊”了一声,往后一下蹦了起来,我们都赶忙站起来,怕她出了什么事。
她微微地颤抖着刚才扶着石头的右手,面色因为紧张而轻微地扭曲。
刘峰和刘佳走到她跟前,想要摸着她裙子,却没想到刘峰一下子没有拉稳,顺着巨大的石块边缘、头朝下、很快的朝山坡下面滑去。
我吓坏了,手脚并用,一只手攀住大石块边缘一点凸起的部分,另一只手飞快地抓住了刘峰还在往下滑的裤脚。
等我稳住身形,慢慢地往下移动一点,把刘峰一点点拉近我身边,把吓得嚎啕大哭的刘峰抱在怀里。
刘峰紧紧的抱住我的脖子,害怕的失声大哭,我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安抚他的情绪,拉着阿慧伸过来的右手,慢慢走上来。
刘洁慌忙把刘峰接过去,好在我及时抓住了他的腿部,没有让他滑下山坡,除了手臂、脸上有点轻微的擦伤,身体没有什么事。
李佳拿过来一瓶酸奶,递给刘峰,嘴里说着“不怕不怕”。
问起刘洁刚才的反应,她说在地上蹲了一会儿,觉得腰部不舒服,站起来时,无意识随手扶在那块巨大的石块上,没想到一下子像触电的感觉,不由得惊叫了一声,又吓得刘峰差点滑下山坡。
我趴在大石块上、看着刘洁刚才用手扶着的地方,借着快要落山的太阳的余晖、看出石块的材质中间,一道差不多手指宽的黄白相间的条纹,一直向上延伸到石块顶端。
我回到车上拿过来一把锤子,使劲的敲,敲了半晌,如同蚂蚁撼大树,纹丝不动。
阿慧分析大概就是因为不好破碎,才被修路工人废弃在路边的,这把小锤能有什么用。
我说难不成这条石块中这条纹路,是一条自然形成的带状黄金?
再让刘洁过来用手摸着试探,却又没有了感觉。
先前吴领队说过阿拉奇没有金矿的,后来又发现那个咱们出事的地方是金矿。现在你说有心理感应,李佳又捡到颗粒,看样子这块区域还是有金矿的啊。
刘洁称去年她曾经随考察队来过一次,在很多区域都试过,包括这条路附近,没有任何发现。
阿慧从车上拿过来相机,周围的关键标志都拍了下来。我从车上拿出一把锋利的沙雅小刀,在路边绝无仅有的一棵从石缝中长出来的麻黄树上,刻下一小块巴掌大的三角形的树皮作为记号。
经过我们行程的最后一道严格的安检,到达阿克翁阿斯登克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半,太阳刚刚落下去,一片彩霞映红了半边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