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就在这个铺子里,桑良那个泼皮把我按在墙角,我都准备跟他鱼死网破,恰好我那夫君底下的兵调任县城守军,顺道来我这铺子。
“被他撞见以后,桑良那天差点被当场打死,我一个妇道人家,讲一句实话我恨不得亲手阉了他!”
李虚昆听到这里,总感觉桃花娘若有若无瞥了一眼自己的裤裆……
“但要在这里安身立命,实在是惹不起这些地痞无赖,更惹不起在衙门当差的桑天。
“所以我劝兵爷不要下重手,桑良逃了以后就再也不敢来我这撒野,最近不知怎么了,又经常往我这里跑,和和气气说的好听,要让我去府衙那边新开的官营织造厂做工。”
李道长听到这里有些了然,拍了拍衣袖上因为搬货有些灰尘的袖口,试探性开口问道:“所以今天是特意在赶集日搞黄你的生意,逼你去官营织造厂,是吗?”
桃花娘点了点头,抬手微微整理了头顶散落下来的发丝。
李道长再问:“为何不想去?”
“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寡妇,去了那种地方,能好的了?真当我是刚走出家门不谙世事的小娘?”
被坐在对面风姿绰约的桃花娘白了一眼,李道长点了点头,前者继续说:“后来的事儿你也知道,桑良唱白脸,他手底下的小弟唱黑脸,有一次不还跟你起了冲突。”
李虚昆略作思考,李响的记忆似乎又撕开了新的一角。
也是在这个酒铺,当时也是那个虎子,要把顾客全都赶走,逼着桃花娘做不了生意,李响实在看不过去,从言语冲突到肢体冲突。
后来自然是身子瘦弱的李响单边挨揍,要不是街坊邻居出来劝阻,那会儿小李响很有可能被当场打死。
“那你既然有兵爷罩着,怎么不去找他帮忙摆平?”李虚昆皱眉问道。
“我一个不到百斤的妇人,如何去到军队守军找到那位兵爷,在这还有街坊邻居看着,走到驿道万一被桑良找到,肯定要吃苦头的。
“再说了,真让我去到县城守军驻地,那些老爷我拿什么去打点,能不能见到人都还两说。”
李道长不置可否,说的确实是大实话。
他上下扫了一眼端坐眼前丰韵迷人的桃花娘,尤其是胸前那般波澜壮阔,试探性问道:“大婶,你确定你不到一百斤?”
桃花娘又拿她那眸子一瞪,嗔怒道:“老娘说不到一百斤就是不到一百斤!”
李道长摆了摆手,不接这个话茬,再问:“所以你打算拖?”
桃花娘说到这,眼神倒也没什么哀怨,反而有一种豁达的神色。
孑然一身,也没什么好失去的,只是好死不如赖活着。
“不然还能咋的,让我拿这些黄瓜去跟桑良拼命吗?”
说到这,桃花娘站起身,胸前颤颤巍巍的旖旎景象,惹得道长眼观鼻赶紧默念清心咒。
她看了一眼屋外的天色,李道长明白……。
“看在你这小子从小就在我这铺子转的份上,今日跟你掰扯清楚,就当教你一些人心险恶,看看这底层世道,没其他问题你现在可以滚了。”
李道长一拍额头,果然又是美丽的逐客令。
渡劫期巅峰一天被人喊“滚”两次,说出去谁信啊。
“而且,我再跟你说一遍,以后不该掺和的事别瞎掺和,不该管的闲事别瞎管!”
“行行行,我走。”
在李道长一只脚跨出房门之际,桃花娘突然开口:“对了,你不是要打听什么事儿,有屁快放。”
“这会儿倒也不急。”
道长回头,说话间顺势瞧了一眼桃花娘妖娆的身段。
“看够了没,要不要上手体验一下,嗯?!”桃花娘挺了挺胸前本就巍峨的风景,语气有着对眼前这个毛头小子十分不屑的讥讽。
“贫……苦家的孩子哪敢啊。”李道长被抓了个现形也不害臊,只是收回视线,讪笑道:“请问,大婶您这有黑狗血吗?”
“臭小子,再跟我贫!”桃花娘好似瞪眼习惯了,拿眼睛直戳李道长,“你要黑狗血干嘛?”
“急用!”
“明天来取。”
“好嘞!”
李虚昆生怕再被喊“滚”,脚步飞快,离开之前真真切切回头刮了一眼桃花娘的身段,忍不住腹诽。
‘好好一妇道人家,怎么就长了一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