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勇义继续翻弄着张少佐的家里,而我和周牧则顺着他的思路讨论起来。
“所以”我说,“这三起案件中的四人有三人是抽烟的,两个软中华,一个滕王阁,习性比较相似。”
“应该没什么关系,”周牧头也没抬,继续盯着电脑,“毕竟你所在的那一户,受害者梁淑雨,她是不抽烟的。”“然而,这一户的垃圾桶里,有一支烟蒂,还有空了的烟盒。”
我镇定地看着屏幕里周牧惊愕地抬起头,然后他放下电脑,戴上薄手套开始逐一翻检李名喧的烟灰缸来。
“是软中华?”他拿起手机对着自己,在视屏会议中摇摆了身形,一只手翻弄着问道。
我在皮肤上覆一层殖生的菌丝,让殖生把烟盒递给我,在摄像头前一晃示意周牧他猜对了。他终于是找到了,在玄关处的缸中掐出两支软中华的烟蒂,焦急地问我道:“哪儿的垃圾桶?”
“自然是客厅。”我与他相视一笑,看来他懂我意思了。
他重又捧起电脑,告诉我说,“给我一分钟。”
我心中已然八九不离十——香烟与污染范围紧密联系在了一起,又在本案中多次出现,大概率就是凶器;由此又可知晓三人都于家中感染,嫌疑人大概是锁定了。
“找到了,”周牧吹一声哨,“闫灼然,男,57岁,孤巢老人,13日晚出入了二名受害者家中,是三名受害者的房东,吸的是软中华······”
“快告诉老刘!”我急切地喊一声,这才发现老刘早就退了会议,约七分钟前离开的,临走时发了一张照片。
我点开一看,正发现是张少佐与闫灼然的租房合同,被刘勇义圈住了房东的名字,并在下面批了大大的“可疑”二字。
看来他早就去了,他又比我早了一步。我不禁哑然失声而笑。
我给他打电话,刚接通,我还没问他情况,他便抢先说一句,噎塞了我的口。
“闫灼然死了。”他严肃道,让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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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检结果,嗯,需要看么?”我站在闫灼然家门外,无语地捧着一张纸,指了指布满尸斑、还长出了几丛小蘑菇的尸体,面对着刘勇义。
他黑着脸,严肃道,“要严谨。”
于是我低下头借昏黄的灯看了看。
一旁是被熔化然后重新凝固后的钢门,最顶上还带着些许余温——老刘的能力在于,他的核细菌6112银火可以吸收核物质,并聚集其热量产生200℃~800℃的高温,局部温度甚至可以达到1800℃,足以熔化生活中大部分物体,而他自身免疫,因为抗性是S+:不仅免疫辐射和高温,还可以抹掉物体表面残留的放射性,用“银火”的细胞壁以未知原理隔绝x、β和n射线。
“闫灼然,男性……”第一行跳过,写在广告传单背面怎么还这么正式!?几名刑警戴着防毒面具、穿着防护服正在宅内查案,毕竟是第一现场,人家记录完档案我们才能接手。
“遭受严重污染,疑似从体内接触危险种,可能是误食、被投毒或以气体方式吸入……”老刘啊老刘,能不能写点儿我不知道的?
楼道里静悄悄的,只有宅内向外传出窸窣的翻动声——周牧拿着烟盒去比对指纹了,相信不久会有重大突破。
“凶器有可能是香烟,死因微生物中毒,死亡时间约4月15日······”跳过,跳过。
周围烟酒店的录像也拜托周牧去查了,反正都是在警局,一并都交给了周牧。
“建议找到烟盒并比对指纹,线索为0021白毒伞,报告人刘勇义。”好了,除了死亡时间,可以全部跳过的,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么,老刘!
“好,那我们再来考虑点儿别的事吧。”
“比如?”
“比如未登记共生者的来源——成为共生者只有两种方式,第一是污染意外,大量的死亡人口中总有那么一两个存活下来的幸运儿,因为没有爆发疫情,所以可以排除。第二便是吸食,像你这种人为匹配的官方生产的共生者,死亡率低于万分之三,不可能漏下一个未登记;还有从黑市上买来菌种吸食的——我估计另外失败的那几个应是死后被贩运组织抛尸,所以地点千奇百怪但都罕见人迹且无摄像头。
“所有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你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去了解上面让我们处理的,可不仅仅是找到凶手,还有找到黑市上的贩运组织。我想想,按现有法律,他们大概犯的罪比贩毒还严重十倍。”刘勇义一脸严肃。
“确实。”我赞许地点点头,他总归还是比我有经验。
手机振动一下,我知道周牧有结果了。
“找到真正嫌疑人了,详细资料之后发给你们,他与闫灼然先后进了一家烟酒店,并在柜台处调包了闫灼然的香烟——他给闫灼然下毒,其它人只是被牵连罢了。”
我和老刘相视而笑。
“行了,我和周牧继续查案,你回去会一会你的那个实习生吧,她应该已经经回来了,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叫沈依然,简历我现在发你手机上。有进展时再叫你过来协助查案,到时候老地方见。”老刘点了支烟,说。
”好,我几天后再来。”我回答,“我先带她去执行个任务培养点默契。”
“七星峪那任务不错,叫刘晓斌开上武直送你们去。”
“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