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直到莫白穷刮脑海，将最后一个故事讲完，老山神这才便抬起头来，而后扫视众妖，以酒代墨，在酒坛子写下二字——修行。

“何解？”

众妖正襟危坐，知道前面的热场已经结束，真正的重头戏到来。

但是，看着老山神写下的字，众妖又各自为难，实在是这题太空，怎的也说不出个完满出来。

“吞纳天地灵气，去旧存新，养长生之气。”

最后，还是尤怜春先开的口，这草木化生的精灵说的也是最契合自己的回答。

“不错，只是太小了些。”笑了笑，老山神也不评判对错，而是看向其余妖怪。

“踏红尘不入红尘，尝千情不陷千情，练己存心。”

想了想，玉月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也可以，就是又太窄了。”依旧笑着，老山神继续等待回答。

而见到有两妖作答，另外的妖怪也不再拘谨，纷纷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比如猿妖守正，他的回答也与玉月差不多，都是修心之说，而虎妖常静则是与尤怜春相似，不过却更加自我与霸道些。

还有白骨夫人，她直接将自己喜欢的双修大道说了出来，让恶风来好生嘲笑了一番，说莫教坏了小狐狸，但到了自己，最后讲的也是什么长生逍遥之类的俗话而已。

而对于这些回答，老山神都不评对错，只是说出了自己的见解，直到最后剩下莫白一妖。

“莫白，那你呢？”

这次老山神直呼了莫白名姓，言语中好似带上了莫名期许。

双眼与对方对视，莫白也没见过对方这模样，只得恭敬一礼，给出了自己的回答：“所谓修行，则修己以合道。”

“修己以合道。”重复了一遍莫白的话，老山神眼睛短暂露出些许茫然，但随后，却又化作了一股说不出的喜悦。

“好好好，好一个修己以合道，万望你往后持心守正，永不坠青云。”

一举酒杯，老山神看向群妖，“为此道，饮盛！”

“饮盛！”

众妖齐举杯，便是还没琢磨明白的，也都将酒杯举起，享受着这纯粹的一刻。

目光隐隐闪动，莫白也抱起自己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也就在此问之后，老山神开始接过话头，便从三道九流，讲到天上仙宫，从九幽冥地，讲到大日纯阳。

酒饮罢，便以水露为浆，瓜果吃尽，便以山风为料，众妖或坐或站，或斜靠或正坐，却又专心致志，倾听这天地人神鬼，闻说那世间百代事。

月上中天，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