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资质实在是不错。杀了你连老夫都觉得可惜。”他卸下威压，周围的修士立刻躲得要多远有多远，生怕染上祸事。

“也罢，给云城宗一个面子。”

说完他抬手一挥，远处几个黑衣人尽被击倒，落在地上的灵药也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他的手里。

“小子，这些药材至少一万辰晶。剩下的五千辰晶，给她。”

老头将药材扔进杨逸之的怀里，不等他反应过来，储物玉佩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扯出。

只听咔嚓一响，玉佩出现一道裂纹，里面源源不断掉出许多法器宝物。老头从中取了五千辰晶，也不管杨逸之表情如何，携着沈清转身离去。

……

“方才站在门口给你传音，让你随心所欲，老夫给你兜底。结果你就扔了个药草？”

老头慢悠悠走着，打趣沈清。

“可后来前辈不也把灵草还给那小子了？”

还说我呢。这老头看着气势很足，实际上挺怂挺面的。

“你这丫头年纪小，什么都不懂。还他药草只是个借口，那小子身上的储物玉佩至少价值十几万辰晶，老夫偏给他捏碎。你看他气的脸都白了，屁也不敢放一个。”

“对了前辈，为何那人能不被阵法限制，看清我的身份？”

老头笑道：“他身上有异宝，可以看透寻常阵法及迷障。更何况，他的祖父鹤野真人，乃云城宗化神阶修士，送那小子的法宝肯定不止一件。”

沈清若有所思。

“前辈不怕他们日后报复？”

老头手里拿了根树枝随意甩来甩去：“倒盼着他来。要不日子过得多无趣。不过，整个乾元大陆能与老夫抗衡的修士也就只有两个，一个四处云游，另一个找了深山老林归隐。区区云城宗，还入不了老夫的眼。”

他叹了口气，边走边看天上的星星。

“这三千多年，于老夫而言，漫长的很呐。”

沈清脑子嗡的一下。

倘若这老头活了三千年，那修为至少是辞尘阶之上。

她细细整理思路：这么说，他的修为极有可能是合一圣境，因为辞尘阶修士的寿元最多三千年。寿元满三千岁，寻常的延寿丹便已失去效用，倘若不能突破境界便会直接陨落。已知如今的长生道掌门并没有炼制出铸魂丹，因此寿元已满的修士无法借助外力延年益寿。只能勉力修行。修炼至合一圣境，寿元便可多增五百年。假使有幸修炼至飞升期，寿元便可达到五千年上限。

根据前世的记忆，乾元大陆已有一千年未出现飞升期的修士了。

她的眼神移向老头，恰好跟他视线相撞。

“老夫如今已有三千四百九十八岁。”

所以……言下之意就是他快……。

“你这什么表情？”

老头敲了她脑袋一下：“小家伙，老夫带你修行吧。”

沈清身子一震，停下脚步看着他，表情有些茫然。

如何修行？她连最差的资质都不具备。

更何况归一果如今还没生出来呢。

“晚辈体内没有上极命魂。”她微怔着，心中的所有盘算都被打乱，她给自己铺的路，设想的一切，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

“哎。”老头叹了口气，朝她笑着：“难不成老夫白活三千多年？”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住处，他走向竹屋：“跟老夫进来。”

沈清不发一言，听话的跟过去。

这是她第一次踏进这个房间。

竹屋内的陈设很简单，老头转身进了卧房，她也跟过去，里面只放了一张床，和个不起眼的旧木桌。

他在房内搬出个小花盆放在桌子上，盆里生着一棵绿植，像是一株灵草，叶子青翠微弱，颤颤悠悠地晃着，顶端结了颗红彤彤的小果。

待看清，她心下大为震惊。

竟然是归一果！

“怎么，识得此物？”老头瞧出她的情绪转变，“没想到你年纪不大，见识倒很广。此果如今正是服用的最好时期，过于青涩或者成熟，服下后催生出的上极命魂都不会太好。”

沈清脑中的思路仿佛被什么串在一起。

她抬头看向这个不起眼的黑袍老头。

原来前世，山洞里的那颗归一果，也是他留下的。

那时的果子已经十分成熟，散去了大半效用，因此她服下后，所生的命魂资质最低。

看来早在百年前，他们的命运便被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