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们还聊到了牙医,别看那一颗小小的牙齿,本来你就是一颗智齿增生,却可以被说成是拔了智齿牙床会松动,需要重新做底板,而这又需要把上面的几颗好牙暂时拔掉,请记住这时候说的是“暂时”。
几番的手术缝合,再手术再缝合之后,牙床终于做好了,这段做牙床时间有好几个月时间,其间大部分时间患者要整天含着纱布生活,此时的牙医已经像狱卒一样,把你摆弄的毫无尊严,你是一入“牙”门深似海,此时只想着把原来的牙赶紧装上了事。
而此时牙医已经完全忘记了当时“暂时”拔下的牙齿,直接拿出了价目表让你选择假牙的价格,每一颗从800到2万元不等,你争辩说:“当时您是说‘暂时’拔下几颗牙,现在为什么不能安装回去?”
他呵呵笑着说:“你太幼稚了,真牙怎么能安装在人工的底板上呢?说是‘暂时’拔掉,但是并没有说是把原来的安装回去,但是我们肯定会安装上假牙的。”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能怎么说呢?
接着又来了,他说:“你敢用那最便宜的800块钱一个的,看你的身份完全应该在8000~12,000之间选择,老实说这个价格还是挺实惠的,那2万一个的顶级义齿和12,000的也没有多大区别,只是牌子响了一点。”他又十分体谅又十分幽默地说:“你又总不能天天张着嘴指给人看,说你这几颗假牙都是‘宝马牌’的假牙。”
牙医会更加推心置腹的开导你,让你没有一点顾虑地因为一颗智齿而更换了五颗真牙,加上人造的底板的手术费,前后花了也就10来万块钱,基本上就能打住了,应该说还是比较讲良心的,没有让你因此而倾家荡产、债台高筑。
我和老婆常常就是这样,你一句我一句,把每个行业赚钱的路数给推测出来,我发现她绝对是一块干“廉政公署”的材料,她可以先对任何一个人进行有罪推定,按照她的说法,只要进行了有罪推定,那么就可以把你秘密带到廉政公署,首先让你与外界的信息不对称,无限期的滞留你,可以用各种软硬手段来引诱、撬动你的思路,并且可以通过居高临下的“聊天”来启发你,只要你流露出任何蛛丝马迹就可以立刻去外围取证,取证回来再请你联想,联想完了再启发,启发出东西来再去取证,如此循环几次你就铁证如山了。
她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那些个贪官只要到了我手里,就让他一个也跑不掉!”说话的时候她总是还把手伸在空中,抓上一把,还要旋转一下,形成拳头往回一缩,仿佛一把又抓住了一串贪官。
而此时她已经完全忘记了她自己发的不义之财,她的合理解释是:补课是为了孩子在“竞争中学会拼搏”,让家长为孩子多花钱是“倾注更多的爱心”。
她时常为她在某些岗位上有罪推定非常周密,严丝合缝,而沾沾自喜。感叹自己的智商超人,在她的眼里只要是人做的事就百分之百的有操作空间,就即使是机器识别的、录入电脑的,也有可以人为更改的余地,什么条条框框在贪官的手里都形同虚设。
我这个底层小吏有时候也是她研判的对象,她甚至于要求我把如何擅权的招数写出来和她探讨,由她假设一些难题,看我如何破解,真的就像是沙场演兵一样,攻防双方以演习的方式博弈一番,很多时候我们会因此争论的面红耳赤。
比如说那天她突然问我如何驾驭一个对金钱无所求,对仕途也无所求的人,我说那样的人其实每个单位都有那么一两个,看似无欲无求,清高无比,那就要挖掘这个人的兴趣和个人特长,然后投其所好,让其越陷越深,无法舍弃,不能自拔之后再加之以一些控制的手段。
她冲着我直摆手,在我还没有用书法、绘画、运动、钓鱼的爱好举例子的时候,就被她打住了,说我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她说:“你是不是要给喜欢书画的人买笔墨纸砚,喜欢钓鱼的人给他买点渔具、鱼饵,告诉你,你那些‘鱼饵’是没有用的,事倍功半。”
我迷茫的看着她,向膜拜一位绝世高手一样等着聆听她的妙招,她悻悻的说:“其实对付这些人很简单,他越是对一切无所求,就越能找到他的痛点,他肯定想继续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那么的清高,他更希望人人都羡慕他的清高,从而佩服他如此的境界,和他达到如此境界之前所做过的努力,你说这样的一个人,切入点还少吗?你是不是已经有招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