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的一声,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不是直逼我的命门吗?人家没研究文学,倒是在看原著。
可我呢,英语水平连初中都不如,可是我不能让他占上风,于是我就摆出了一股更油腻的架势说:“我读英语就是读就是个‘英个利息’。”
说到这儿我停顿一下,本来我是讲另外一个段子:银行家把English读成“应给利息”,历史学家就把English读成“英国历史”,菜贩子把English读“阴沟里洗”,而把English读成“应该累死”后来就成为打工的了。
但是,我转念一想好像我用不着这么幽默,我犯得着这么幽默来取悦他们吗?我的目的是让他们的专业不占上风,于是我就把我这个对世界各地的语言翻译给亮出来,让他们没法接下一句:“法语就是‘发个利息’,德语就是‘德个利息’……”
那“一身骚肉”的女子,对我这油滋滋的腻歪,无言以对。
他们局长连忙出来打圆场,说:“老魏,她们都是黄毛丫头,不懂得尊重领导,谁不知道您是学问渊博,涉猎广泛,来来来喝酒。”
那位领导带着几位下属轮流向我敬酒,可是每次我都只喝一点点,那位科长从一大盘子“吉祥三宝”里把大鸡腰子挑了两个敬献到我面前的盘子里,我故作迷茫的用筷子拨弄那两个粉色带血丝的圆蛋蛋问他:“吃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那领导故意冲着我神秘的笑笑,来了一句戏词:“谁吃谁知道啊,吃肾补肾。”
我问:“男女都补?”
那科长说:“都补,都补,都能补。”
我指着那盘“吉祥三宝”里的牛鞭,冲着那个“一身骚肉”的女子说:“这玩意儿女人吃了能补什么呢?”
我真的不忍心来糟蹋那属猪的粉面桃花的小华,可是这场面她又不是看不见,我只好作践自己,和这位“一身骚肉”一搏高下。
那“一身骚肉”的女子看样子是经常和领导出来喝酒的,居然拿起了酒壶要跟我来一下,并说喝完就告诉我那玩意儿女人吃的能补什么的答案。
那一壶酒起码有二两白酒,喝下去我肯定完蛋,完蛋了,还等他什么答案,我看她能怎么把这荤问题给回答了,可是她已经走到我的身后,捧起酒壶说了一声:“先干为敬。”一仰脖子就喝下去了。
她以为这样我就会俯首就范,她的领导也帮腔劝我,说什么男人在女人面前不能失信,男人不能比女人喝的少。
扯淡,是不是你们忘了你们有求于我的,怎么说我今天也是你们尊贵的客人啊,把我惹毛了会有你们什么好果子吃,倒是那粉面桃花的小姑娘在她领导的启发下很识相,没有忘记他们的角色,端着一个空酒壶过来说:“魏科长,您要是为难喝这一壶酒,那我就替您带一点吧。”
我也说:“还是小华姑娘懂事。”一边用大手把她连酒壶带小手全抓住了,稳定好以后把我的酒壶里的酒倒出了四分之三给她,太无耻了,这事儿我也能做得出来。
她嫌太多了,她的领导和同事们也说我倒的太多了,不怜香惜玉了,怎么能威逼人家小姑娘喝那么多酒呢?
于是,又有人过来把我的手按住,把小姑娘的酒又倒了一部分回来,我和她两人差不多多了,我借着酒劲端壶站起来,冲着小华要碰一下杯,要一起干掉,谁知道在碰杯的时候我又突然抓住她的手,把酒又倒回了她的酒杯,并且酒还倒出去不少,这样我的酒壶里就只剩下一点点,而我还口中念念有词,并用揶揄的目光扫视她,说出了一句更黄的话:“这下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说的她脸更红了。
我还色厉内荏地说:“谁不喝完谁就是小人。”
那小华也没想到我会这么不怜香惜玉,在我和他的领导目光威逼下差不多是眼含着泪水,把酒喝了,我也才把壶底那么一点点酒给干了,还厚脸无耻的、潇洒的亮出了壶底扫了90度给大家看,而且双手一边鼓掌,一边举过头顶,向观众要掌声,他们几位也只好符合我一起鼓掌,并且赞叹我喝酒的艺术。
而我到最后也没有得到那个“吃啥补啥”的答案。
照例是那位领导,又要请我去KTV吼两嗓子,因为有美女在我也没推辞,其实不带美女,KTV里也有小姐,但是我不喜欢,这话以后再说。
到了包间以后那领导是一副如鱼得水的样子,“啪、啪、啪”几乎是一瞬间把他拿手的歌全打在“即将播放”的目录上,抄起的话筒当仁不让的一首接一首秀出了我们小城“郁钧剑”的风采。
而此时我只好和那位办公室主任不辞辛劳的轮流搂着两位美女为领导的歌声伴舞,应该说两位美女从外表看是差不多的,但是搂住了腰身那感觉就明显的不一样了,在吵闹的音乐声中,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不时地附在我耳边大声的说话,把我玩的是滴溜乱转。
那个粉面桃花的小华却是另外一种风情,她和我跳舞的时候是低眉顺眼的款款移步,看来酒精在她身体里没起到作用,不管是快三还是慢四,我只顾着感受她的身体,舞步却都敷衍了事,而她却认真的每一步都把我送到准确位置,让我时常的感觉她是带着我在跳舞,她有非常强烈的控制欲。
大半场下来,小城“郁钧剑”的歌唱完了,我也跳的香汗淋漓,那领导撺掇着叫我和两位美女去搞个男女对唱。
不由分说,那“一身骚肉”立即去点了《心雨》,“即使明天我做了别人的新娘,让我最后一次想你”这样露骨的话也好意思说,可是谁又敢当真,这样不要脸的歌她也要找我唱,我知道这是唱者无心,可我却偏偏认为是她对我的暗送秋波,我到是当真了,揣摩着怕她缠着我,就只想和她来一首《无言的结局》诉出我真实的“心声”,这算是哪儿跟哪儿啊?
一会儿,她又要和我来了一首《广岛之恋》要和我“越过道德的边境,我们走过爱的禁区”,我徜徉在无边的秋波里了。
最后,那“一身骚肉”来了一首欢快的闽南语《爱情骗子我问你》把气氛提上了高潮,那领导两条腿故意走成罗圈状,两手向上不停的摆动,像一只直立的甲鱼,那位科长也独自用一些超萌的动作来伴舞,而我和粉面桃花的小华又搂在一起跳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