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用膳了。”柴扉娇捏着嗓子,娇滴滴的说道。
没人搭理她。
柴扉又喊了一遍,“皇上,用膳了。”
还是没人搭理她。
柴扉挑了挑眉,走到内寝,见杨广正蒙被大睡。柴扉得意一笑,真是天助我也。她蹑手蹑脚走到榻前,一把掀开被子,刚要将银针插入,却是一女子披头散发,五花大绑梨花带雨的看着自己。
柴扉大呼不好,刚出门外,就见士卒们黑压压的一片,将前路围的水泄不通。正对着她的就是独孤修德,旁边的那个男人她也认识,就是来营妓房里接她走的那个,是独孤修德的贴身侍卫,名叫山行。
柴扉俯身行礼,尽显娇柔:“大人!”
独孤修德嘴角微扬,“还真是临危不乱呢。”
“妾身不知道大人这句话是何意?”柴扉的眼睛总是水汪汪,晶晶亮,此时的她那双眼写满了无辜,泪珠在眼眶打转,迟迟不落,我见犹怜。
独孤修德抿了抿嘴,将视线从她的那双眼上移开,对山行说道,“押起来,立即处死。”
柴扉一听,一双凤眼瞪得溜圆,这人是真黑啊。她纵身一跃,跳到营房之上,吹响口哨以备接应,然后大义凛然地说道,“杨广不仁,人人得而诛之,你如今百般维护他,助纣为虐,是与天下为敌。如果你能看清大势,及时止损,集仁人志士共谋大业,揭竿而起时,以将军风姿,定能有所作为!”
独孤修德冷哼一声,不屑地回道:你一个贼人,算什么东西?还教我做事?然后对众士卒大喊道:“放箭!若有提其人头面见本将军者,上赏!”
柴扉咧了咧嘴,你个竖子,是真他娘的歹毒。
她将手里的烟雾弹全扔了出去,又连吹了两次口哨,急促有力,刺耳尖锐。口哨音罢,便听到嘶嘶马鸣,哒哒马蹄,似有千军万马之嫌。烟雾弹迷得众人看不清眼前,只听一士卒大声传讯:“总督大人,突厥人率大军逼近。”
独孤面无表情,“营外的兵马是谁的?”
“为首的是个红衣女子,蒙着面,横刀立马,身后带着一支军队。”
难不成这女子是突厥的细作?独孤修德如此猜测柴扉的身份,但是大敌当前,只能先行迎敌,这女人之后再说。
但当独孤修德带着军队前去迎敌时,外面静悄悄地,丝毫看不到突厥军队的踪影,只有几只乌鸦,扑棱扑棱得从树上飞走,顺带“嘎嘎”了两声。众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懵逼,“不是说突厥军进犯了吗?”
独孤修德气得牙根直痒痒,凛冽道:“适才是谁谎报的军情?”
众士卒不语。
独孤修德又大声问道:“刚是谁谎报的军情!”
山行向前一步说道:“大人,方才烟雾弹烟雾弥漫,实在看不清谎报军情的那人到底是谁。”
“彻查!”独孤修德眼睛通红,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若不主动坦白,待查出真相,诛连三族!营中军纪,若有逆行不守者,杖毙!”
夏犹清说道:“怎么样,我的男声听起来是不是粗犷有力?”
众姐妹哄笑,“那群傻子,真是太好玩了。”
柴扉说道:“不过五匹马,制造出大军将至的假象,不愧是你们。”
叶白珠问道:“扉儿,那你刺杀成功了吗?”
柴扉没吱声,驾着马悠荡着腿,过了一会儿说道,“杨广已经偷偷跑了,我刚中了独孤的圈套。”
众人沉默,空气中草香四溢,沁人心脾,又见弦月高悬,听得虫鸣阵阵。
“这人还挺敏锐。”莫念幽说道,“那你什么打算?杨广,还杀吗?”
柴扉:“杀,那人都把定金交过来了,不杀定金就得给人家退回去。而且咱们苍云阁财库现在略有空虚。如今各地的盗贼土匪越发猖獗,日子也是越来越难过了。苍云阁现如今小有落败,再不支棱支棱,恐怕就要彻底关门大吉了。”
众姐妹无言,天深旷野,一片灰蒙,只有马儿们低头啃草,偶尔发出“哼哼”的吐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