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所愿地,温绍棠面上的震惊放大到挂不住了,立马说道:“你怎会知晓?!路知县可是正经人家的公子!你不要去想着害他!屁股后面一堆风流债,擦亮眼睛好好看看,别上一桩情还没结束就赶忙着开下一段缘,洁身自好一点行吗?”
哦,他理解成这个意思了。
听着温绍棠语速飞快地来了段rap,舌头险些打结,言絮忍着笑,问道:“那我上一桩情是指的元璟之吗?”
温绍棠急得都快在马车里站起来了,道:“别胡言乱语,也不怕隔墙有耳!”
言絮歪头,嘴角的笑根本压不住,道:“爹爹不是听那元璟之说了吗?我们二人什么也没发生,那可是清清白白,所以爹爹不能说他是我的上一桩情。既然我们什么也没做,那我也不怕隔墙有耳。”
“毕竟,身正不怕影子斜嘛!”言絮身子向后一靠,便靠在了厚铺在靠背上的软垫,眉毛一扬,等着温绍棠的下文。
温绍棠撇嘴道:“这些伶牙俐齿还是留到在你大哥面前说吧。”
言絮应了一声“行”,又接着问道:“不过,那路知县相貌如何?”
温绍棠一拍大腿,眼睛睁地大大的。你看看看看看看,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他这姑娘又要祸害人家了!
温绍棠不喜刻意贬低人,又怕言絮下手,含糊了几声,就说道:“相貌……尚可。”
温绍棠话音刚落,见言絮思考时笑容逐渐放大,心中不由得警铃大振,生怕言絮再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之事。
不过言絮“随口”问那一句只不过是日后接近那位路知县的借口,用来搪塞人的说法罢了,并不是真心贪图他的美色。
“你又想做什么?!”温绍棠皱着眉毛。“你大哥极其看重路知县,要让你大哥知道你对路知县有那种心思,我替你收尸都来不及。”
言絮觉得好笑,依照设定,那位“路知县”是一位人见人爱的香饽饽,但是目前自己确实对他没那方面想法,却又百莫辩,只得说道:“那爹爹可得给我收得风风光光的,再让那位路知县为我好好哭个三天三夜。毕竟我是因他而死的。”
“???”温绍棠发誓,他十几年来都没有听过这般惊世骇俗的厚脸皮的话,他狠狠瞪了言絮一眼,右手刚抬起一点,就重重落在自己腿上:“你……你简直……色胆包天!!我就从未听说过这世上有跟你一样的人!这话还是对你哥说去吧!!”说完便大声地哼了一声,不再开口说话。
言絮见他这般决绝也不好再开口逗他,也安安静静地思考着如何能把路锦年拉到自己的身边,让他心甘情愿地成为自己的一把称手的刀。
很快,马车慢慢停了下来,车夫喊了一句“老爷到咯”,便撩开了马车帘子,见温绍棠下车,言絮也跟着下去。
温府同样很大,前几日刚感叹过太师府的宏伟大气,今天又要再感叹一句温府壕无人性。
假山流水的布景可以说是精致到了头发丝,最让言絮震惊的是,悬空连廊之下竟把西湖之影缩小放在了园中,将原本雷峰塔的位置摆换成了一人多高假山瀑布。池中水不算深.但是清澈极了,远远地就能看见水中绕着湖心亭游泳的锦鲤。
“大哥在哪里?”言絮不得不打破令人尴尬的沉默,三两步跟上温绍棠,一想到失去这一得力助手会让自己有性命之危,也就无心再欣赏这番景色了。
“此时应该在儒雅堂与人议事。”温绍棠应道,话音刚落耳边擦过一阵风,就见言絮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此路尽头,便是儒雅堂。
温绍棠刚反应过来,言絮已经跑出去十来步了,扯着嗓子喊道:“快让人拦住小姐!!”
温绍棠看来,言絮此时跑去见她大哥无异于送人头。
但对于言絮来说,此时不送人头,以后就要掉人头了!
利弊大小她还是权衡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