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话题说着说着就到自己身上了。
如果这个时候有微博,作为京城中的黑红top顶流,她那日的“壮举”绝对能包揽热搜榜前三。
毕竟黑红也是红嘛。
言絮边走边听也懒得解释,解释了反倒像是心虚的强行辩解,毕竟这些人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一些事情,对于事情的真相确是熟视无睹。
“温家女这不来了?她那日宴宾楼之事你可听说?她带一男子去城外行苟且之事,似乎是……”
那人话还没说完,两声巨大的拍桌声同时响起,与此同时,站起来的是她二哥温泽竭,另一人是与她齐名的好友——恶女南蓉。
“住口!”
两人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压得殿内竟无一丝声响,两人也对这默契微微一愣。
“我妹子还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整日听那些市井里传得疯言疯语,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温泽竭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瞪得那人不再言语了才缓缓坐下。
有人见言絮不吭声地走进来,刚打算开口,南蓉冷冷地道:“今日是元先生的课,若有人再多嘴,就滚外面说去。”
言絮知南蓉本身性子不坏,只是心直口快直爽极了,也是颔首道句“多谢”便入座了,目光沉了沉,望向与自己相对的那张书案。
南蓉说今日是元先生的课,那不正是元璟之?!
“阿絮。”温泽竭轻轻喊了一声,言絮侧头,见温泽竭抛了个媚眼过来道,“别把他们放在心上。”
言絮撇嘴,又把头扭了回去。
“我听说这几日你染了风寒,怎么样了?可好些了?”南蓉的位置在她身后,一伸手就能戳到她的后背。
“一切都好。”言絮应道,顿了一顿问:“今早是什么课?”
南蓉似乎早已习惯了她不记课表,悠悠地举起一旁摆着的书道:“策论。”
她话音刚落便瞥见花园小道中见了一抹白色身影,刚又有话头也只能硬生生咽下去。
台上翩翩来了两位少年郎,那位白衣少年正是两日未见的元璟之。他身旁的少年穿着天蓝色绣鹤长袍,祥云图案内暗藏银线,走动起来像是波光粼粼的湖水映着天,衬得人更加出挑。
蓝袍少年对着元璟之一拱手,便走下讲台坐到了温泽谒旁边。
温泽竭少有能交心的朋友,但这位少年便是其中之一。
少年名叫祁以恒,是定安侯府唯一的世子。
定安侯率十万祁家军镇守边关,战功赫赫,但祁以恒却只喜欢舞文弄墨,走得倒是文臣的路子,好在文章作得漂亮,颇受圣上青睐,于是钦定为太子伴读,入宫学习。
但京城中一些纨绔少爷都十分看不起他,觉得本应是“龙生龙,凤生凤”的事情,却成了“龙生老鼠”般可笑。
祁以恒的父亲祁运是温泽竭的偶像,喜欢弄些刀剑玩意儿也是受其影响,两人的关系自然是好些。
元璟之落了座道:“今日课程本是策论,有些晦涩,但有学生告了假,就放到下次讲。今日自己复习一下之前的文章。”
他语气温柔极了,大家应了一声之后便很快进入状态。
江凌不在?皇室那几位也没来?一个小小的考核把事情闹得这样大吗?
言絮翻开课本,心不在焉地念了几句,便被元璟之抓了个现行。元璟之把她喊到外面,一双黑眸笑望着她。
“怎么了?”元璟之问道,“一早上便看到你心不在焉的。”
言絮一看到他那漂亮秀气的脸蛋,脑海中那些画面又浮现出来。幸好今日天气冷,脸上没有染出红晕,于是上下嘴皮一碰道:“今日听同窗说了几句宴宾楼之事,心中有些难受罢了。没想到当众被人说这件事与背后嚼舌根让人知道了都令人心里这般不快。更何况,这件事情我们并没有做是吧?”她说着,嘴角浮起一丝苦笑。
她自幼受到的教育便是自重自爱,如今明明不是她做的这等子荒唐事却又落到她头上,给人收拾一堆烂摊子还不落好,如此说着想着,心中更委屈起来。
元璟之见她眼眶有些泛红,也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他想了一想慢慢地张口,温柔的语气说出来的话令人如临冰窑彻骨之寒:
“那就知一杀一,知百杀百,直到杀到所有人都缄默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