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升月落,暖白色的光从东边的云层中射出来,淡淡的给她周身披了一层金纱,鹅黄色的齐胸襦裙被束的更高,遮住了原本腰间完美平坦的曲线。
“砰!”
萧盼将手边的东西统统扫落在地上,落在柔软而华丽的波斯毛毯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金凤衔月的图案很快被红红绿绿的胭脂水粉沾满,糊成一大片,瞧着很是滑稽。
“娘娘您这是作甚?要是被王爷知道,又要说您了.....哎呀,娘娘您流血了!”
木棉吓坏了,尤其是看见萧盼的手指慢慢伸出一滴两滴血珠子,落在地毯上,宛若开出的血花,忙找来干净的丝帕,将伤口牢牢过柱。
“娘娘您就再忍几个月,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您就不用再这般辛苦了。”
她站起身,又替萧盼梳着发。
只是再慢,头发因为压力过大,还是掉了许多,木棉不敢让萧盼再看见,手腕翻转,将他们悄悄藏进袖子里。
“还要再忍几个月!”
萧盼忽然匍匐在梳妆台上,轻声抽泣起来,“忍忍忍,说得简单,我这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啊!”
她没了自由,还要被陈钦日日夜夜的派人监视着,就是为了肚子里莫须有的孩子。
忽然她又咬牙切齿的开始骂,“芍药这个贱人!”
要不是她,陈钦也不会......
自己也不会吃这种苦头。
陈钦如今在外面杀人杀的倒像是愈发上瘾,回来就带着一身浓重的血腥气,闵南节度使的兵马也快被他打的差不多了。
可陈钦还是将她关在府里。
这对于萧盼而言,倒像是掉进了前世的噩梦,拘泥于一方小小的天地,哪里都不能去,这让她如何不生气。
“好了娘娘,您且忍忍。”
“咱们不都是为了以后嘛。”
木棉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是说让她忍着。
萧盼狠狠捶桌,引得丫鬟婆子纷纷看来,被她一瞪,又立刻低下头,缩着脑袋不敢再看。
......
时间就在这种无尽的折磨中慢慢流淌着,一转眼就来到了冬至。
闽南节度使到底是败了。
被陈钦抓住,当着金陵百姓的面活生生一刀刀剐了。
血流成河,凄厉的叫喊诅咒声让看见过这一场面的人半个月将近没睡个好觉。
然这种残忍恶毒至令人发指的刑罚,不止没有阻止四处燃起的战火,反而如同点燃的火苗,越来越旺。
对那些已经自封为王的人而言,要么死,要么成功。
她们越加疯狂。
虽然陈钦用兵倒是真的不错,但也敌不过到处起火,久战之下,朝廷的颓势便已渐渐显露,再加上天气日渐寒冷,对后方兵马粮草的要求也愈发的高。
几方之下,局势渐渐胶着起来。
不过这一切都是发生在南方。
对于墨城而言,却也有自己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