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这一口气,无处发泄。
“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都说了,让你滚蛋!
容闵:“……”
李氏道:“你这么厉害,还跟我女儿装傻充愣?”
李叉叉开口道:“母亲,蓉蓉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误,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她永远都不会再来了?”
他现在不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么!回到家,母亲就是这么跟他说的。
要骂也等你穿好了再说吧。
李氏跟李叉叉说道:“你自己看着办吧,别深陷其中,这种人是万万不可要的。”
李氏从李疯子的房间里出来,李疯子被李氏的话搞得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情况,母亲这是什么时候变得咄咄逼人了?
容闵换上了一身新装,李叉叉递过来一条新的浴巾,让他坐下帮他擦拭一下。
“老公,你这是咋了?”李叉叉说道。母亲怎么会说你不是个好男人?”
容闵转身,搂着李叉叉的腰,将脸埋在他的怀里,泣不成声地说道:“抱歉,抱歉,我不会被任何人威胁的。”
李叉叉听到容闵这句话,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将容闵的头从腰间提了出来,低头一看,容闵那双被水打湿了的眼眶,红得跟小白兔似的,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
“相公,你是不是因为我母亲对你说的那些不敬的话,让你很不爽?”
容闵哽咽的点了点头。
李叉叉一把拽住容闵的大胳膊:“蓉蓉,你不要多想,从前被我母亲训斥,我也只能自己一个人偷偷地哭泣,但是如今,有你陪着我,所有的苦都能让你替我承担。”
容蓉出了事,我会为你分忧的。
容闵点了点头,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愧疚。
睡觉!
------------
容闵昨晚一夜都没有好好休息,直到快到凌晨的时候,他才终于睡着了。整整一个晚上,他都在盯着李疯子。
第二天一早,她就看到容闵正在花园里喂你吃东西,又砍了一堆柴火回来。
李氏一大早就出门了,她是真的不想见容闵,一看到他就觉得恶心。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男人跟狂战士在一起。
容闵一进门就看到李叉叉起来了,赶紧跑过去把李叉叉的脸上泼了一盆温水。
这一天,还算不错,因为下了一整天的雨,现在终于晴朗了,秋日的阳光暖洋洋的,不像夏日的阳光,晒得人生疼。
早餐是稀粥,李叉叉怀孕以后,再多的饭菜也没胃口,天天就是一碗白米粥。将大米洗干净,倒入我的勺子,搅拌均匀,然后切了一些青菜,小火炖了一个小时,这道菜就完成了。李叉叉想要给容闵加点柴火,却被容闵拦住了,“你这么大的人,不适合做这种事,出去多晒点太阳吧。李叉叉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来,看到容闵在厨房里忙活,心里暖暖的。
李叉叉正躺在床上,享受着温暖的阳光,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李叉叉还以为是自己的母亲,看到王寡妇跑到自己家里来干嘛?
她刚要开口,却听到王寡妇叫了一声;“李叉叉,你下意识的往王灶屋那边看了一眼,看到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正在忙碌着,而他的妻子怀着身孕,却无所事事,坐在那里晒太阳。”
他怎么也不会相信,一个白痴,竟然会对自己的妻子,如此的疼爱。
“你怎么来了?”李叉叉问道。
王寡妇说道:“还能有啥事,这不是一听到您有了身孕,就过来看望您吗?”
你已经八个月了!比起两个多月后的预产期,这个女人在生产的时候,简直是九死一生。
容闵听到了门外的动静,一直没有开门,现在打开了房门,看到了王寡妇,他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
上前一步,微微一推,将王寡妇从李叉叉的面前推开。
他的话里充满了威胁:“你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赶紧走吧。”
王寡妇没好气的骂了一句:“慌个屁啊!我这不是来看你孕妇的吗?”
“不用装了。”
王寡妇还想说些什么,就看到容闵从里面掏出了一把木棍。
她看得出来,这一刻,他是认真的。
他还记得自己被打了一耳光,这李叉叉肯定是被骗了!
冬天的时候,气温一天比一天低,再过一个多月,宝宝要临盆了,气温也渐渐的降了下来,李叉叉也不再动弹。
经过这一次的事件,李氏对他的态度就不怎么好了。
有他们两个在一起,李氏肯定会冷嘲热讽,哪怕容闵被李氏抓了,但李叉叉还是让他去自己的屋子里藏着。
渐渐的,两个人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吃了起来。
李氏没看到,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由着他们。
十二月十八,下了一场雪,一直下到了早上,李叉叉想起了自己成亲的时候,也是下着这么大的雪。
这一天,他们没办法做别的事情,就待在家里取暖,山上的道路已经被积雪覆盖,走出去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李叉叉见容闵跟李氏关系不好,就让容闵去他自己的屋子里生火,李氏则留在厨房里取暖。
每次想起,李氏都会为自己的夫君感到惋惜,她这个依靠女儿的男人,竟然会被这个男人给骗了。
左思右想,她觉得等宝宝出生以后,一定要把这件事跟李叉叉说清楚。
房间里,李叉叉正在生火,却发现自己的腹部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看,竟然有一股水流涌了上来,显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自己的儿子给生下来。
容闵注意到,李叉叉的表情很痛苦。
李叉叉无奈的道:“蓉蓉,你带我到床上,我的宝宝马上就要出生了,你赶紧去救我母亲吧。”
容闵一把李叉叉扔在地上,快步走过去给李氏打电话。
李氏一听说狂犬要临盆了,立刻招呼容闵:“你赶紧把冉氏那边的人叫来,让他们给你安排接生妇。”
没过多久,冉氏带着产婆也到了。
容闵一进产房,就被两个女孩拦住了。
“这女子生产,男子不得入内,否则会给她带来厄运。”
外面,容闵听到了李叉叉的惨叫,心里很是忐忑和恐惧。
容闵正在厨房给他烧水,虽然他的手很脏,但听到潘越这一声惨叫,他就更担心了。
屋子里传出小孩的哭泣声,接生婆也从屋子里走了出去,他赶紧将手里的柴火扔到一旁,从厨房里跑了出去。
产婆开口道:“这对母子都很好,宝宝也很漂亮。”
他低头,低头看了一眼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孩子,那张小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浑身都是没有洗干净的血迹。
她有些慌,声音都在颤抖,容闵抱着她转了一圈,将她递给稳婆,让稳婆帮她洗澡。朝着李叉叉走去。
李氏见容闵进来了,便离开了,她可不愿意跟这种人呆在一个房间里。
李氏对李叉叉竟然是个女孩有些失望,不过想想这个小姑娘长得比李叉叉年轻的时候更好看,也就不去管他是男是女了。
接生婆跟容闵交代了几句生孩子的注意事项,从李氏那里拿到了钱,便走了。
李氏也知道,巫妖在生产方面下了很大的功夫,此时正熬着一碗皮蛋瘦肉粥,递给李叉叉。
房间内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李叉叉还没来得及收拾,面色惨白,一副要晕倒的样子。
容闵:“老婆,你做得很好,我给李叉叉准备了一条温热的浴巾,给他擦拭着脸上的汗珠和泪水。
李叉叉露出一丝笑容,这算什么。
夫君,你有没有看到宝宝?
容闵哦了一声。
李氏推门而入,“你特意清了清嗓子。”
容闵猛地起身。
李氏给她的妻子盛了一碗皮蛋瘦肉粥,放在了他的手上。
容闵将李氏手中的汤盆拿过来,然后将一个靠枕放在了李叉叉的下面。
一口一口的灌入李叉叉的嘴里。
李叉叉夹着菜,随后摇着头,表示不感兴趣。
“夫人,为了我,你也是煞费苦心,多吃点!”
李叉叉无奈的摇着头,“没胃口。”
容闵被李叉叉这么一说,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将筷子和筷子都放在了桌子上。
李叉叉一脸开心,“相公,你是不是看上自己的闺女了?”
容闵回答:“我爱她,无论她是男是女。”
李叉叉开心的点头:“我看蓉蓉变化挺大的,多了几分稳重,整个人都成熟了许多。”
如果是之前,你听到我这么喊,一定会尖叫起来,但是现在,荣蓉并没有这么做。
容闵道:“所以,你更想换回原来的样子?”
李叉叉:“我就是爱怎么变就怎么变。”
“相公,给我一个拥抱!“是这样的,容闵把他的儿子接过来了。”
李叉叉见容闵将宝宝抱得很对,便开口道:“我真不知道,容蓉是怎么把宝宝抱在怀里的。”
容闵又道:“之前接生的人带着宝宝出去的时候,就给我讲了怎么做。”
这个宝宝还没有起好名字呢。
夫君,你能不能帮我起个名字?
容闵回答:“每天都是大雪纷飞,她出生的时候也是如此,你看看他,他就像是一朵洁白的雪花。”
“我的名字是李雪儿。”江辰说道。
李叉叉点了点头,道:“夫君都这么叫了,那我就帮他起个外号吧,你看,蹦蹦跳跳呢?”
“蹦蹦蹦蹦。”
为什么跟个猴子似的。
李叉叉抿着嘴唇,一脸的不高兴,“相公,你还嘲笑我读书少呢。”
容闵点了点头:“没有。
我只是开个玩笑,蹦蹦跳跳,活泼好动。
还是别学她母亲那么怂。
两年的时间,一晃而过。
容闵在学校已经三个年头了。
老婆孩子都有了。
但她的心,却是空荡荡的。
李氏的不受欢迎,让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变得冷淡,但好在他们都安然无恙。
王寡妇偶尔会来找他的麻烦,他也不会理会。
让她连接近李叉叉的机会都没有。
这是一个两岁大的小男孩,他还没有学会说话,一般都是叫爸爸妈妈。
其他方面不行,走路都要小心翼翼,还要随时被人盯着。
一天下来,一个要照顾孩子,两个要赚钱,春天夏天要摘茶叶,冬天要劈柴,日子过得还不错。
虽说谈不上什么大富大贵,却也算是一片祥和。
------------
虽说谈不上什么大富大贵,却也算是一片祥和。
李氏抓了一只,自己养了一只,剩下的都卖掉了,她的孙女也很爱兔子,一觉醒来就是一只兔子,一条黑狗已经变成了一条老黑,这几年李叉叉没跟他一起进山,容闵肯定会把它带走。
那条大黑犬鼻子很灵,速度也很快,容闵进山打猎时,至少能分到它的半份。
李氏出去逛街,总不忘带点好东西,等小丫头还没出牙齿,李氏总要带点糖果回去让她尝一尝。
现在李叉叉已经两岁多了,牙齿已经开始发育,不再喂她喝牛奶,她的胃很快就会变得饥饿,一天要喝很多次的青菜粥。
今日,李氏带着糖葫芦来送给自家的外孙女,蹦蹦跳跳地在娘亲怀中蹦来蹦去,李氏在她的脸蛋上狠狠地吻了一下。“来,过来,对着我笑一下。”
两岁的小女孩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她咧着嘴,露出一口雪白的贝齿,看着她那张精致的小脸,还有那一双大大的大眼睛,还有那深深的梨涡。
也不知道这丫头是从哪里学来的,一笑就是两个梨涡,李氏可没有李叉叉。
这大概就是李氏的夫君了,李叉叉和李氏都没说过,想来是继承了她爹的脸。
小跳从李氏手里接过棒棒糖,伸了伸小胳膊,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跟他说:“爹爹。”
容闵将斧子往地上一放。“乖”,爸爸就不要再抱了。
小女孩摇摇头,伸出小手搂着母亲的脖颈,搂着他的脖子,将她抱了起来。
“爹爹吃。”她将一串糖葫芦递到了他的唇边。
容闵笑道:“爸爸,我不想要,我要了它。”
小女孩不乐意了,容闵接过了一根。
李氏一脸羡慕地看着李氏,这个小女孩太懂事了,一听她这么说,忙伸手去拿自己的糖葫芦给她。
三个人一串一串的吃着,小姑娘更加开心了。
三个人正开心的啃着冰糖葫芦,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李叉叉和李氏都是一惊,回头一看,只见容闵已经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而他怀中的小女孩,则是一脸委屈的嚎啕大哭起来。
李叉叉一下子慌了神。
李氏道:“放心吧,你好好照顾这小子,我这就请郎中来。”
李叉叉好说歹说,才让女孩停止哭泣,然后将女孩放到了地面上。
然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拉到了床上。
现在是六月份,已经是炎热的季节了,李叉叉简直就像是刚从海里捞起来的。
没过一个小时,李氏便带着太医过来了。
李叉叉在病床上来回踱步,一脸的担忧。
医生说:“太太,你能不能不要在这里走动了,这样会影响我的感官的。”
李氏将李叉叉从房间里拖了出来。
“女儿,别吵了,等医生过来,我们再问。”
医生一出门,李叉叉就上前迎接。
医生安慰道:“你先冷静一下,帮我打点水。”
“他的病情在脑子里,不是很严重,但也不是很严重。”
李叉叉发现他脑子里有血块,可能是被人打了一拳,这让他回忆起了自己和他第一次见面时发生的事情,那时候他被一棵树给撞晕了。
“如果脑子里有血块呢?”李叉叉说道。
之前竟然没有注意到。
医生解释道:“当时是我的技术不好,所以没有发现,现在脑部有血块,已经对他的日常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就算是做了手术,他也会头痛欲裂,头晕目眩,什么都做不了。
李氏询问医生,这可如何是好?
医生道:“除了将脑子里的血块取出来,我也无能为力。”
取出?李叉叉开口,语气中充满了疑惑。
“拔|出|来难道要在脑袋上捅个窟窿吗?”
“是的。”他点了点头。
这是唯一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我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能力。
再说了,这种医学在南方根本就没有。
李狂有点慌乱。
医生解释道:“他现在的智商,跟十几岁的孩子差不多,如果你想让他回忆起来,就必须要清除大脑里的血块,因为血块会影响到他的神经。”
我就给他配了一些药物,让他在痛的时候吃下去,这样可以减轻痛苦。
李氏给了钱,等着医生离开,离开前还叮嘱了一句:“记得别让他碰辣椒。”
李叉叉推门而入,荣闵也从睡梦中醒来,他抓着自己的脑袋,用力的往床上砸,砸得地面都在颤抖。
李叉叉被容闵的行为弄得有些心疼,他以为自己过得很好,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把将他搂在了怀中,“蓉蓉,你不要这么做,你再坚持一会儿。”
容闵疼得整张脸都扭曲了,“贱人,疼死我了。”
还不如一剑捅死我呢。
小女孩看到父亲的头上,竟然流出了鲜血,顿时就哭了出来。
李氏飞快地冲进屋里,将小女孩接了过来,递给李叉叉一瓶药,李叉叉连忙端着一杯水喂他,大概一个小时后,他的头疼就好多了。
李叉叉看着他额头上流血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容闵摇了摇头。
李氏有点不高兴了,对自己的孙女嘟囔了一句:“赚了点小钱,现在还要自己掏钱。”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远在极北之地,一处富丽堂皇的府邸中,主母凌元尔端坐在大堂的软椅上,头发盘成一个发髻,以一根蓝点翠牡丹簪子束住,垂落下来的流苏系上,挂着数个小铃,每一步踏出,都会有一声脆响,发髻上还别了一根樱桃枝。脖子上挂着一串翠玉项链,手腕上还带着一只绣着花朵的香香镯。她的皮肤很是白皙,眉心有一抹朱砂红,配上她那张清丽脱俗的脸,再配上一抹淡淡的脂粉,越发显得高贵典雅,眉心还带着一抹朱砂红。清丽脱俗,脸上画着淡妆,更添几分雍容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