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爆他！踩爆他！”

“有刺激的看咯……”

“起来！起来！”

浮生万物皆为茫茫大世中的一粒尘埃，消亡或是诞生都难以激起层浪，可每一粒尘埃，都拥有在某一刻绽放的机会……

漆黑的铁棒迎头而来，纪沐凡的眼中倒映着死亡的影子。

突然，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时间变得缓慢，纪沐凡双眼迷离，感觉逐渐消散。

这是记忆侵扰带来的感觉，他又一次尝试摧动灵力，但毫无意外再次失败了。

但不用于前往，这次脑中隐约浮现的记忆充满了愤怒！

“我只想，做到我该做的事！”

忽然爆发的力量将他从凶狠的棒下扯了出来，凶汉扑了个空，连忙转身，迎面而来纪沐凡一计剑刺。两人擦身而过，血痕在凶汉的脸上绽开。

纪沐凡像身处一方奇妙的虚境：自己面对的似乎不是凶汉，也并不身处武馆，没有明确要打到的谁……但唯有一点相同，那就是无尽的愤怒！

只凭借着莫名的直觉，纪沐凡连续躲过了凶汉的攻击，并携带回击，凶汉的身上已布满伤口。

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曾经自己也曾面临过这样的情况，不管对手如何，不管他人如何，不管自己如何，只有握紧武器，直指一点，将其斩开！

…………

“他最后打过那个家伙了？”陆离看向季明。

“嗯。比起越级战胜对手，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最后爆发的力量……根据在场面具的叙述，他最后挥出了一道剑气，把对手连同擂台砍成了两半。”

“没有人注意为什么一个还未聚灵的修炼者能够挥出剑气，当时在场的人都陷入了狂欢中。”

两人不禁感到惊讶，他们都明白，现世的灵者修行体系中，剑修本就是特殊的一类，而‘剑气’，绝不可能是没有灵气的加持而挥出的。

“从这里我们就看出了这个人的特殊，一个月后专属监视对象确定，他赫然在列。”

“这么看，他身上确实有着秘密，如果是在现世，恐怕没有人会让他自此平庸下去。”

“是啊，如果他做的选择是继续坚持，或许真的有可能出现更大的转折吧。”

…………

纪沐凡全身虚脱，挂在纪小龙身上，手里紧紧握住那枚拯救妹妹的灵丹。

记忆侵扰带给他的不仅是脱力，还有精神的摧残。纪沐凡根本无法聚神思考为什么自己刚才能爆发这么强大的力量，如之前一般不断浮现的，散碎的记忆画面在撕扯自己的神经，唯有“拿到灵丹，救妹妹”的意识在支撑着自己。

纪小龙也脱力地带着身上像是半死的人奔向家中。

“先，先不用管我……”纪沐凡喃喃说道，便从小龙背上下来。纪小龙不敢相信他还有站着的力气，而纪沐凡则是向他摆手。

“不，不用管我，先把灵丹送回去……”

“我，我可以带着你的，没事……”

“没时间了……”纪沐凡一边说着，却没注意到自己双眼布满的血丝，“昙，昙儿……”

“我……来得及……”纪小龙还想说什么。

“快去！”纪沐凡突然的吼叫吓得小龙一愣，想着刚才这人一剑两断的气场，纪小龙头也不回的跑去。

“那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接你。”

纪沐凡意识又开始消散，脑中不停有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呼喊自己，眼前的景象如刚才一样变化。唯一的，像不属于自己的意识支撑自己如行尸一般，行走在一条无止的黑暗之路上。

似乎过了很长的时间，纪沐凡眼前的黑暗被一道光芒照亮。那道光芒闪烁着动人的鲜红，像是熊熊燃烧的烈火，永远不会熄灭。

另一方，又涌动着血色寒光，与那道红光死死相撞，两道光芒碰撞形成的巨大光柱点亮了这片黑暗，纪沐凡身处中间，被无形拉扯。

不知为何，纪沐凡很想知道这两道光芒最后的结局。但未等他看清，狂跳不止的心脏和突来的坠落感让他终于失去了意识，最后响彻脑中的是一道迷糊的声音。

“这就是，你所选择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