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门派呗,银子已经不够了。”
姜洵无奈地叹气,随即又觉得好笑,没忍住笑了出来,花一夕也像是被传染了一般,抓着他的胳膊乐个没完。
直到他俩把自己笑到直不起腰,眼角都沁出泪水,姜洵叫停到:“好了,好了,咱俩都别再笑了,还回不回去了。”
“那就不回了。”花一夕傲娇又洒脱地说。
姜洵顺着她的话问道:“不回去哪儿?”
“去云游四方,以天为被,以地为床……”说到这里,花一夕背着手,收起了刚才说书先生般的腔调,向姜洵靠得更近了些,踮起脚尖凑到姜洵的耳边,压低声音道:“咱俩私奔去。”
姜洵的耳朵被这句近乎于耳语的话搞得通红,他揉着耳垂看向笑眯眯的花一夕:“……你以后还是少看些画本吧。”
“切,我偏要看,而且我还要拉着你一起看!”
“傻猫。”姜询评价道,于是肩膀收获了傻猫的一拳。
回到门派,姜洵把花一夕送到屋门口后,正要转身,却被花一夕叫住了:“你干什么去?”姜洵不解道:“回屋睡觉啊。”
花一夕小狐狸般狡黠地笑着说:“在哪儿不是睡,走回去不嫌累啊。”
姜洵回头看向那不过十余米的路:“……”
“好心好意收留你,姜公子不会不领情吧?”花一夕见姜洵没有立刻答应。
姜洵回过头来,清了清嗓子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还差不多,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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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午后,阳光暖暖地透过窗户,花一夕赖了会儿床,翻过身看向姜洵的侧脸。那人睡着时格外老实,既不乱踢被子也不挤人。
默默欣赏了一会儿后,花一夕突然敏锐地嗅到一股饭香味儿。她悄悄地起身,走出门后发现宴钊和宴锦已经在石桌上坐下喝茶了,桌上还摆着几道菜。
花一夕快步走上前说:“你们来的也太是时候了,我正好饿了。”
宴锦笑了笑说:“从早上看你们回来就一直没出院子,想来应该是睡着觉呢,就带了些饭菜过来。”
正当花一夕犹豫要不要叫醒姜洵时,那人就推开了屋门出来了,宴钊嘴里茶直接喷了出来。
姜洵挑眉看着他说:“怎么,这次不呛到,改成直接吐了?”
宴钊擦干净嘴,边在他和花一夕之间来回指边喊道:“你怎么也从那屋出来的!?你们俩不会已经同床共枕了吧?”然而没人回答他的问题。宴锦看着自家弟弟一脸的难以置信,叹着气摇了摇头。
花一夕笑着朝姜洵招招手:“饿了吧,快过来吃点。”姜洵走过去,坐到花一夕旁边,和她一起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吃了两口,花一夕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她虽未指明,宴锦却心领神会地答道:“清林宫长子文景堂被杀,而文景岩情况不确定,他们对外宣称只是受了一些伤,不知道真实情况是否是这样。”
姜洵嗤笑了一声,随即肯定地说:“就算没死也是重伤,据我所知,当时有一个人就是冲着他去的,他不可能会手下留情的。”
宴锦看了姜洵一眼感慨道:“没想到啊,居然是望雪楼最先与清林宫展开的第一战。”
姜洵夹了口菜说:“无论早晚,肯定会有一场大战的,而且多半会是一场伤亡惨重的大战,谁先开的头并没有多么重要。”
宴钊接受能力倒是良好的很,这会儿又好奇地问:“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一定会打起来?”
姜洵解释说:“他本来就想统一天下,计划了十余年,所以仗必定是要打的。更何况现在被人完全打乱节奏,文雁生培养了多年的好狗,虽然有一只一直不看重,但眼下一死一伤,怎么说也给了他很大的冲击。我想他有可能会狗急跳墙。”
花一夕皱着眉问:“长老这两天可有与其他门派再联系?”
宴锦点点头:“自然,出了那么大的事,长老他忙得基本没空歇息。”
宴钊左看看右看看,适时地说:“咱们还是先吃饭吧,现在天冷,再不吃就凉了,吃饱了才有力气讨论这些事情嘛。”此话一出,气氛瞬间轻松了许多。
花一夕说:“你就成天光想着吃吧。”
“你还说我,你难道不是么?”宴钊不甘心地反击道。
花一夕边撸袖子边道:“几天不打你皮痒了是不是?”
宴钊梗着脖子说:“你不是才刚好,还能打得动我吗?”
“她一个人打不动,那再加上我呢?”姜洵似笑非笑地看着宴钊。宴钊见势不妙,躲到宴锦身后撒泼:“姐!你可要替我做主啊,两个人打一个,丧尽天良啊!”
宴锦无奈地笑了一下:“我有副药快煎好了,就先告辞了。”说罢毫不留情地撇下了宴钊一个人。
身后的院子里穿来她那个傻弟弟夸张的惨叫声,宴锦听着,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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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