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谢真真提起母亲,谢榆桉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下意识对着荷展吩咐道:“拦住她!”
右手堪堪涂上药膏,不等缠上纱布,谢榆桉便几步来到谢真真面前,抬手捏上她的下颌,冷声问道:“当年的事,你知道什么?”
“究竟是谁出卖了我母亲?”
谢真真已然失了理智,看到谢榆桉终于乱了分寸,她更是口无遮拦了起来:“怎么,你还真以为你娘是为了保你才死的?哈哈哈哈,你真是傻的可怜!”
谢榆桉只觉心内插入一柄利刃,伸手掐上谢真真脖颈,一字一句问道:“你知道什么?说!”
伤口再度崩裂,鲜血顺着谢真真脖颈流下,浸湿她的衣衫。
湿黏的感觉异常不好受,而喉间的窒息感更是犹如死神逼近般,让谢真真心生惧意。
荷展与叶红牢牢钳制着谢真真的双臂,她动弹不得,只能不住地扭动着身体,艰难地说道:“谢榆桉……你疯了?你……你放开我!”
谢榆桉双眼泛红,从牙缝里只蹦出一个字:“说!”
谢宁也没料到谢真真会说出那样的话,一时愣在原地。
眼见场面失控,捕捉到谢真真衣襟上的血色时,谢宁猛然间从怔愣中回神,几步跨到谢榆桉身边,抬手按住她的手臂。
“桉桉,够了!快松手!”
谢榆桉手上动作未停,直直看向谢宁,双眼眯了眯,冷冷问道:“父亲,究竟是谁出卖了我母亲?我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甫一问出口,她便紧了紧右手,谢真真窒息感加重,忍不住用鼻子哼出了声。
谢宁顿时急了,吼道:“谢榆桉,她是你妹妹!你难道想弑妹吗?”
谢榆桉闻言冷笑,杀意瞬间布满双眼,声音冷若冰霜:“有何不可?更何况,她算我哪门子妹妹?若非当年苏婉卿爬上父亲的床,何来的她?”
谢宁气急,指着谢榆桉骂道:“你怎能这般目无尊长?”
谢榆桉像是故意要激怒他一般,冷冷道:“尊长?父亲配么?您背信弃义,宠妾灭妻,如今还隐瞒我母亲去世的真相,女儿愚钝,不知您这算哪门子的尊长?”
被女儿当众职责,谢宁恼羞成怒,抬手甩了谢榆桉一巴掌。
嗡……
双耳瞬间燥鸣不已,眼前也出现斑驳的星星点点,可谢榆桉却微扬了扬唇角。
右手已然痛到麻木,谢榆桉缓缓抽手,用帕子随意将伤口裹住后,声音清冷地吩咐道:“常风,谢太傅冒犯本妃,请他去偏厅喝盏茶,冷静冷静罢!”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
眼下谢榆桉将“安王妃”的身份搬出来,饶是谢宁再恼怒,也不得不咬牙认下。
而常风本就唯恐谢宁失控,仗着他“父亲”的身份再对谢榆桉动粗,届时若顾剑州问罪起来,他根本没法交代。
正在焦灼之际,得到谢榆桉的吩咐后,常风便不敢怠慢,抬手招来两个王府侍卫,不容抗拒地“请”谢宁朝偏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