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真真看到厅内只剩下钳制着自己的叶红与荷展,以及一脸严肃的常风,顿时紧张了起来,就连问出口的声音都带着些颤意:“谢榆桉,你要做什么?”
谢榆桉冷冷看了谢真真一眼,没有言语,转而走到常风身边,面无表情地说道:“常侍卫,匕首借我一用。”
常风没有犹豫,解下腰间匕首,双手递给谢榆桉。
谢榆桉把玩着匕首,慢悠悠来到谢真真面前,对着叶红与荷展说道:“按紧她。”
二人闻声,不约而同地紧了紧手中的力道,压得谢真真轻呼出声。
谢榆桉则面无表情地用匕首将谢真真的一绺头发挑出,随后将那绺发丝放在匕首的尖刃上,当着谢真真的面,她轻轻吹了口气,发丝瞬间齐齐断裂,飘飘然朝地面落去。
谢真真顿时白了一张脸。
谢榆桉抬眸看向谢真真,双眼的目光仿佛比那匕首的尖刃还要锋利几分,而说出口的声音更是寒冷的仿佛能冰冻三尺般:“说,那人是谁?”
此时此刻,谢真真是真的害怕了。
她甚至忘了哭,身上抖如筛糠,身下所在的地方瞬间出现一滩水渍,用上好面料制成的裙摆顿时污秽不堪。
“是李妈妈……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放开我……”
谢榆桉闻言后,本在手里把玩的匕首突然被她换了个向,反手握住,随后猛地抵在谢真真颈间动脉处,冷冷问道:“我母亲怎么死的?”
她手上动作极快,可常风依然看清了,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心。
不知是恐惧过了头,还是谢真真是真的不知情,只见她没有闪躲,反而扬起脖子迎了上来,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咬牙说道:“不如你杀了我吧!我母亲、我外祖定不会放过你的!届时,你自去底下问你娘去吧!”
听她提及苏婉卿与苏家,谢榆桉一时心静了下来。
起先谢榆桉确实是准备去质问苏婉卿的。
可她心里清楚,苏婉卿没那么好对付。
那个女人是真的有一副满是算计的蛇蝎心肠,若非准备充足,若非羽翼丰满,谢榆桉心知自己不会从她嘴里得到半句想要的答案。
而她更清楚的是,苏婉卿一介妇人,绝不可能做下谋人性命这样天大的事,只怕这里面少不了苏家的手笔……
只是不知,谢宁又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理清这些后,谢榆桉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旋即深吸一口气,暗暗告诫自己:时机还未到……饶是再急,再恨,今日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万幸的是,好歹有了意外收获,她心底稍稍得到些慰藉。
想到这里,谢榆桉便缓缓收回匕首,压下心头万千情绪,冷冷说道:“谢真真,今日我且放过你,若有朝一日被我查到我母亲的死与你们有关,你们谁都别想逃!”
随后,她像是想起什么,说道:“哦,对了,你今日推了本妃,本妃便罚你抄百遍《女诫》吧!”
“三日后,本妃会遣人来取,若你胆敢不交,或是胡乱应付,本妃便让你尝尝牢狱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