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开始对我的好全是tm装出来的，她就是个内心扭曲不堪的疯子，她把对高佳忆的怨气全都洒在我的身上，仅仅是因为是我俩长得像。你看，我额头是被她用烟灰缸砸的，脸也是被她划的，她还威胁我，让我把这些事都咽进肚子里。你知道我也不是个好脾气，但她真的太tm疯了。我妈不知道又跑哪去了，我没办法，我只能回来找你了。”

卫陶所述的瞿祯与程恩麟印象里的瞿祯大相径庭。

她不禁问道：“这是真的？”

“你不信我？我录了音的，我现在就放给你听。”

“不是的，我信你，但你先冷静下来，冷静好吗？”

程恩麟的房间里传出手机铃声。

“你现在到沙发上坐下好好冷静一会儿，我接个电话。”

程恩麟转身朝房间走去，卫陶擦拭掉眼角的泪珠，走到沙发前坐下，极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程恩麟已经走进房间了，但她久久没接听电话，手机铃声吵的卫陶有些心烦意乱。

“你怎么不接电话啊？谁打来的？”

程恩麟拿着手机快步走到客厅里，她把手机屏幕正对着卫陶。

来电人显示是瞿祯。

别说看到本人了，卫陶现在看到这两个字比见到鬼还要怕。

“她为什么？不对，她是不是猜到了我会来找你？怎么办？你帮帮我，你帮帮我好不好？”

“你安静，别出声，我会应对的。”

程恩麟坐到沙发上接听了电话，还把免提打开了，卫陶屏气凝神，眼里泛着泪光的盯着手机屏幕。

“没想到接通了，你没去上学吗？”

“我今天不太舒服，请假了。”

“这样啊。姐有件事想问问你。”

“行，您说吧。”

“卫陶回济海了，她去找你了吗？我现在很担心她，听说她和她妈吵架了，一赌气就自己买了济海的车票回去了，行李什么的也没带，她在那边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投靠的亲戚，所以我就在想，她会不会找你？”

“真的？怎么会这样啊？她什么都没告诉我？这怎么办啊？要不要报警？”

对于程恩麟此时的面部表情和语气，卫陶终于想明白了，高二的时候为什么学校剧团的老师一定要让程恩麟加入剧团了。

“你先别急，我已经开车过来了，等我到了济海咱们再商量。”

“那我……”

嘟——嘟——嘟——

“挂了？她来济海了？程恩麟，我这下是死定了，”卫陶的双眼中透出一丝平静的疯感，“她是从阴曹地府里来索我命的吗！你说我妈怎么这么会生！生了一张几乎是复制粘贴的脸！让我又遇上了这个疯子！”

程恩麟扇了卫陶一耳光，而后在卫陶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又拼命安慰她。

“卫陶你冷静，我求你了，她要是敢绑你回榆州，我直接和她拼命行吗？”

“你真的会帮我吗？你和她认识的时间比认识我的时间更久，你不应该是站在她那一边的吗？”

“大姐，我又不是个呆子，选阵营也得看清自己主子是个什么人吧？”

“行啊，那你说怎么办啊？”

程恩麟的大脑里闪过许多不切实际的离谱办法。

“报警，我们只能这么做了。”

“我，我不敢……”

程恩麟双手扶住她的肩膀，直视着她，语气坚定又给人安全感，她说道：“卫陶，这没什么不敢的，趁她还没到济海，趁事情没有闹大，我现在就陪你到派出所去，你可以完全信任我。你想想，高二上学期你出车祸那会儿，是谁献血给你的。”

“我知道……是你。”

——

当天晚上，派出所的调解室里。

阴冷填满了瞿祯的双眸，她看向坐在对面的卫陶和程恩麟，卫陶低垂着头不敢看自己，而程恩麟快把自己看穿了。

此时的瞿祯，已经完全刷新了程恩麟对她的看法。

较为年长的男警察对程恩麟说道：“小姑娘，这没你的事了，你先走吧。”

程恩麟看了一眼卫陶，而后起身走出了调解室。

程恩麟在大厅里找到一个空位坐下，紧接着，一个身穿黑色夹克，看起来年纪二十五左右的男人坐在了她身边。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啊？”

“诶？哥？你怎么会在这？”

夏驰誉，夏盛珩的大儿子，和姐妹俩关系好，很照顾她俩。

“听小瑗说的，担心你就顺道过来看看。所以，你那个朋友要怎么办？”

“她想辍学，然后回到济海。”

“为什么要辍学？怎么不是转回济海？”

“你想的轻巧，从济海转到榆州一学期不到，又要从榆州转回来，在生活这方面她父母已经不管她了，更别说上学了。”

“不养干嘛要生啊。”

“哥，你认识的人多，找个工作给她吧。”

“行，小事一碟，哥会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