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晓梦轻柔地拿开沈石手中的剑：“丢了吧，这东西太煞风情。”

沈石没有反抗。

下一刻，霜晓梦吻上了沈石的唇。

耳边有佛音袅袅：“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

像是两条青蛇，彼此缠绕交错。层层交错，又好似闾阎扑地，阡陌纵横。白里透红的肌肤，令人血脉喷张的低鸣，唇齿中的搅动，冰凉清澈如甘泉的细腻感触。还有那意乱情迷。

“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

沈石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穿越之前二十年的人生，从来没有遇到过任何一人如霜晓梦这般善良。从未有人能触动他心底的那根线。

“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

所有的智慧，在此刻都已无用。只剩下最纯粹的本能。那是铭刻在基因中的本能：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也。

“以无所得故……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动情的呢？沈石自问。是从一开始遇到霜晓梦的时候，那决绝的背影？是这几天的相处中，她身上那种锲而不舍的坚持，那坚韧到了几乎笨拙的坚持？是她虚弱的时候，不求他人，身子依旧挺拔如松？沈石不知道。

不知不觉中，他的心里就只剩下这一道倩影，其他的诸多纷扰念头被清扫一空。就像是皓日当空，不见了漫天星辰。

鸿蒙初辟本无性，打破冥顽需悟空。

“我明白了。”沈石喃喃一声。

叮。

【奖励任务已完成，奖励已发放，请宿主查收】

系统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沈石已经从迷乱中剥离出来，审视着自身情况。万幸的是，最后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

他飞快地穿好衣服。

匍匐在地上的霜晓梦扭过头来望着沈石，眼中带着朦胧：“星，怎么了？”

沈石面无表情，拿起长剑，毫不犹豫地横扫过去。冒牌货的头颅飞起，她的眼中还带着惊诧与惊悚。

在这一刻，沈石的心中一片空灵，周遭一切都缓慢了下来。

这是一种很玄妙的体验。

虽目不能见，但他却能感受到商场外的微风，感受到每一片树叶的纹理，感受到风中嫩叶的晃动与颤栗。

每一片土壤，每一寸空间。气味，颜色，声音，触感，这些都在脑海中纤毫毕现。

六根清净，六尘不扰，却又水乳交融，不分彼此。

叮。

【宿主已经自行领悟技能，超频】

【技能3.超频，反应速度提升百倍，五感相融，能够感知百米内一切风吹草动，但会对肉身造成极大负荷。冷却时间：无，熟练度：0/10，注：本来无一物，何必惹尘埃】

就在沈石阅读系统提示的时候，傀儡尸体与头颅完全融化白色面浆，蠕动爬行至门外，融合在一起，重新塑造成霜晓梦模样。

“敬酒不吃吃罚酒。”冒牌货冷哼一声，“真当我不敢杀你？做成活死人交给老神仙也没差。开火，不论生死！”

枪声响起。

此刻的沈石，完全暴露在火线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