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杨难以置信：“下这么大雨，她刚才到底干什么去了？”

文敏笑：“首长出去了，估计派她在门口接应的。刚刚咱们开灯，我怕鬼族侦察到，这时候基地外面可不能有人。她死心眼，看到你就激动，刚刚就跟咱俩往里走了一段。”

张杨问：“那余湘又干什么去了？”

文敏说：“我怎么知道。但这么晚了，她大概快回来了。我刚刚给她传了信号。”

他话者刚落，楼下就传来一声巨响，随即是上楼的脚步声。两人都吓了一跳。

“她回来了！”

一种电击般的感觉立刻流过张杨全身。他攥紧了双手，感到上身一阵阵发冷。心脏砰砰狂跳，拽得他的胃里翻江倒海。他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心理准备，一个白色的身影就闪到了门口。立刻，强烈的灼烧感猛然灸痛了张杨的眼睛，使他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三年来洪水般的思念在体内震耳欲聋地咆哮，他死死盯着这个熟悉得几乎陌生的身影，仿佛生怕目光挪开，她就又会去不复返。

余湘站在门前，一如既往地平静。那张张杨曾经以为再也见不到的面孔，如今被深深地刻上了苍白与憔悴。她整个人消瘦得落了形，如果他们不是待在这个任何人都进不来的神秘空间里，张杨绝不会相信这就是余湘。在几十秒的沉默里，他忘记了久别重逢的礼貌，不顾一切地打量着她，企图从她现在的模样中隐约找到一丝过去的影子。

余湘微微笑了笑，轻盈地跨进门，先对文敏说：“有些东西，你最好放在更保险的地方。刚刚我看着圣山上的守卫一直盯着你们俩上了楼。计划早就不安全了，我以为你能想到的。”

文敏皱起了眉头：“你没灭了口吗？它会回去报告的。”

余湘说？“我当时有更重要的事情。这个不要紧的。”

张杨听得一头雾水。而这不明不白的对话，使他恢复了一些理智。他有种大病一场终于清醒的疲软感，刚准备开口寒暄几句，余湘便猛然转向了他。那一刻，他的心剧烈地一颤，除此之外却再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了。他看着那双漆黑如夜的眼眸，它们与三年前一模一样，忧郁，沉重，温和。不等他出声，她便绽开一个真正灿烂的笑容——在余湘脸上极少见的笑容，比他早一步开口了。

“张老师，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