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寂月点头回礼，“素和内司。”

素和竹看着殿门解释道，“萧阁主请稍候，沈将军还在里头与圣凰商议边防之事，不过应该也不用久等。”

这话不假，话音落下不久，两仪殿的殿门就开了，从里头走出一个魁梧健硕、身披甲胄之人。萧寂月和素和竹先看见了人，便一齐作揖道，“沈将军/见过沈将军。”

沈君羡刚踏出门槛就听见了声音，只略一回礼，“见过萧阁主，素和内司。”说罢就大步向前走去了。

素和竹看着萧寂月轻扬了下嘴角，“这个沈君羡真真是除了圣凰谁都不放在眼里呢。”

萧寂月也置下一笑，“素和内司可要小心别被他听见了，此前圣凰还是皇女的时候，在太学上课，贤王家的世子就说过类似的话，被沈将军打得鼻青脸肿的，连先凰都出面了。”

素和竹狠狠点了下头，赞同道，“我到现在还记得贤世子那张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脸。”说罢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讪讪地闭了嘴。

进殿后二人行了礼，“参见圣凰，吾凰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凰端坐于高台之上，“二位爱卿平身，两仪殿上也不必如此严肃。”

二人起身，知她是在说那声万岁，只恭敬回应，“谢圣凰。”

圣凰望着萧寂月，笑问，“萧爱卿觉得朕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吗？”

萧寂月的态度是说不出的恭敬，但眼神却直直看向圣凰，话语中盈溢着坚定，“微臣相信自己的卦象，更相信从太学起就追随的君主。”

圣凰的笑意真切了许多，“那你对霍家一事有什么看法呢？”

萧寂月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起伏，“回圣凰，占星世家背负着累世的因果业障，三位家主的占星术能卜透这人间的万般因果。霍家这个结果……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圣凰在其中只是一个操刀手……”

圣凰在口中咀嚼着“操刀手”三个字，半晌后到底是笑出了声，“坊间都说占星史中半天盛，我原以为只是皇权的力量还太过弱小。现下看来，朕还是不够了解占星术啊。”

萧寂月看着高台上身着凤袍的女子，肯定道，“知天命者无法手握人族至权，二者所耕耘之物不同，从理论上来讲并无利害关系。”

圣凰闻言挑了下眉，“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单说萧寂月此人，朕信得过，穷朕一生。”

萧寂月轻笑着点头，“那素和内司可要给我作证，圣凰金口玉言，说要一生信萧寂月的。”

素和竹并不扭捏，也不顾君臣之礼，只爽快地点头应下，“我作证！我作证！我现在可是见证历史的人了。”

圣凰和萧寂月闻言相视一笑，眸中蕴含着自皇城门口到紫微殿这一路来的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