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馥端了水盆来，“阁主，舒雁姐姐来了。”

萧寂月从推算到中途的卦象中抬起头，“让她进来吧。”

舒雁后面跟着一个丫鬟，手里端着什么，二人行了礼，舒雁开口，“阁主，太师让奴送来四物汤给您喝。还说了时机未到。”

诗瓷笑着接下了，“劳烦舒雁姐姐走这一趟了，我会督促阁主喝下的。”

舒雁也回以一笑，“行了，时辰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复又带着小丫鬟行礼退下了。

歌馥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惊讶，“太师是在院里放人了吗！？怎么来得这么及时？”

诗瓷打开汤盅的盖子让汤晾凉，轻笑着摇头，后又收敛了笑意，“这世间除了太师，再没人能这么了解阁主了。阁主自小在太师膝下长大，不过自那件事后，萧家就剩这两个主子了。”

萧寂月听了那四个字后就收起了铜板，“行了行了，备水，我要沐浴了。”

翌日清晨

下了朝后圣凰将萧寂月留下了，“听说昨晚新上任的萧阁主遇刺了，可有受伤？”

萧寂月仔细陈述着，“回圣凰，微臣无事。昨日那伙人不像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恐怕并无意取我的性命。他们的武器既无任何标志也算不上精良，但却留不下一个活口……所以至今还未找到雇凶之人。”

圣凰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你上任不过一个月，除了霍家一事，也没做什么了。朕听说霍家有一支自发家起就培养了的死士，世代相传……”

萧寂月没有表露什么情绪，只如实回答，“每个有些年岁的家族都会有自己的秘密，那三大士族有，久居皇城的占星世家也会有。只是昨日应该都抄干净了吧。”

圣凰沉默地看了萧寂月好一会，半晌才开口，“朕也希望他们处理得干净利落。不过，你就完全没有怀疑过被你抓进掖庭的人？”

萧寂月摇头，“圣凰有所不知，占星界内，同习一源者心念相通。所以占星世家从未出现过自相残杀的局面。”

圣凰兴致颇高地问，“心念相通，是能知道对方所思所想的意思？”

萧寂月否定道，“并不是，只有极端的念头出现以及情绪起伏过大时才能感受得到。”

圣凰叹息道，“可惜这一代就只有你们两个顺利长大成人。”

萧寂月的语气带着些笑意的，“连圣凰都怀疑到他身上，可见这步棋下得很妙。”

圣凰并不否认，只问道“你是朕提拔上来的人，他们对你下手，不仅是想栽赃给所谓的霍家死士，还挑衅了朕。你是如何打算的？”

萧寂月如实道，“我想先去一趟掖庭。”

圣凰点头，“也是，这事目前只有你们两在明面上。”

萧寂月知她不信霍言辰，也就行礼告退了。

从碧梧宫出来后萧寂月匆匆吃了早饭就踏出乾象阁了。

提了个食盒的诗瓷看着不熟悉的宫路，“阁主，您这是要去掖庭，这么早？”

萧寂月点头，“早吗？我都下早朝好一会了。”

歌馥看了诗瓷一眼，眼中满是“你是这个意思吗？”，诗瓷摇头笑了下，好似在说不是。

刚到掖庭宫宫门口的时候就听见了许多繁杂的声音，“霍言辰！你只不过是一条散家之犬，凭什么不听我的命令！？”

接下来是一些瓷器碰到地板的碎裂声，混杂着有些尖锐的声音，“我们苏家的根基虽不在皇都，但也是三大士族之一，比你一个落魄的京都贵族强了不知道多少，何况整个霍家就只剩你一个了……呵呵呵。”

诗瓷闻言倒吸了一口气，歌馥的手握在剑柄上，见萧寂月没再前进，也在身后停下了脚步。

过了好一会苏侍君带着人从里面出来，迎面撞上了萧寂月，脸上有些挂不住，只匆匆行了礼就走了。

萧寂月看了一眼诗瓷手上的食盒，“确实是太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