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问学宫，问技，问道，问人，问天。

这是《学宫杂谈》首页的一段话。清风学长带着杨成业熟悉了肆问学宫道路，就将他留在了万书阁。万书阁第一层所有学员都能进，这《学宫杂谈》，正是杨成业现在看的书。

欲修大道，必先练技。所谓求道，求的是技近乎道。武夫耍刀弄枪，可求体术兵器之道，文客玩弄笔墨，也可求琴棋书画之道。

然而，只求一道是万万不够的，每练一道，人会在道途上多走一步。严格来讲人间万物皆可成道，道途也是无穷无尽。

但修炼之人需要对自己的“道”深思熟虑，盲目筑道，极大可能会走回头路，下坡路，甚至是绝路，道途崩坏。

肆问学宫曾经有一位天才，先修成生命之道，后欲参悟死亡之道，结果道成之日，生死相冲，自己砰然一声消散天地，四周草木虫鸟皆受生命大道感染，或是发狂不断繁衍，或是树根破土做人立行走的模样。

肆问学宫鼓励的道途有两种：

一是正炼五行再逆炼五行，最后从正逆中感悟生死之道，一生修炼十二道，道途稳固，能演化世间万物，威力无穷。但五行道不够灵活自由，而且在炼五行阶段身体会出现“土化”“金化”等五行症状，只有五行修炼圆满的才能彻底治疗。

二是走金丹元婴的路，先炼金丹，再修元婴。与五行之道区别在于，金丹元婴的修炼方法更加自由。如修金丹，自己选择锤炼的“气”不同，金丹能力有不同；而修元婴，元婴可以学武学文，甚至是炼五行。更有些秘法能跳过金丹炼出元婴，不过大多都会造成道途不稳。同样，就算炼金丹修元婴，如果期间所学的其他道相互冲突，依然有道途崩坏的风险。

杨成业皱眉，自语道：“这金丹元婴道，似乎就是人不知道修什么时，才会先这么修着？”接着往后看，后面都是关于学宫的介绍。

肆问学宫有四级学位，由下往上是学员，助学，博士，大博士。大博士能组建学院，传授道途，助学则是学员通过考核，加入学派，拜博士为师的人，严格来讲也算学员，只是通常博士会让助学代为授课，久而久之有了助学的称呼。

肆问学宫的管理部门大多都是博士担任首脑，派遣弟子助学管理，高一层的管理部门则是各个学院的大博士组成的议会。

“这么看，肆问学宫很松散啊。”杨成业感叹道：“我现在不过是无人在意的小学员，十年之内要是不能修成道踏上道途，自己就要被赶走喽！”

“当务之急，还是把公开课都听一遍，学宫规定，博士每年都要亲自上最少十次公开课。”

“来到异世我也得上课啊！我这‘修道的过人之处’的金手指，不知道有什么表现。”李清风的话在杨成业心中想起，让杨成业心中一阵激动。

“求仙问道，我来了！”

……

“所谓道法相融，以五行举例，你们看，这土行生金……。”这是五行院的博士在授课，授课中面前悬浮着五行之物，在他的催动下轮回相生。

“炼金丹的过程中，若是选择纳入自身血气，这样有助于之后破丹成婴……。”这是长生院的助学在讲金丹修行要点。

这天早上杨成业早早就换好学员衣衫，对着自己之前抄录的公开课一路听过来。

时间有限，有些课程如五行院博士的课，杨成业非常感兴趣，但对修炼入门无益，他也不得不叹息离开。

对于自己的路，杨成业也有了打算：先去看看金丹元婴道。

“想要炼成金丹，先得了解这气……”

杨成业看见前方一处竹林边围坐着许多学员，中间两位鹤发鸡皮的老者正在对弈，不知是哪位正在授课，声音无论远近，都可以听清。杨成业选择边缘的一处蒲团盘坐。文院的古鱼助学讲的炼气基础，这正是他需要听的课。

“先问技，后问道，要炼成这金丹道，还得先练习采气，不同的气有不同的采气技法，如五行，雷电，都可以用属性采气法采气炼丹。”

“对于剑影，刀光，甚至是琴棋书画，这些都没有直接的采气法，只能熟读采气要诀，经常练习这些技艺，才有可能福至心灵，采到一缕气。但此法过于困难与耗时，难度甚至不下于直接修这一技艺成道。”

“既然要入道途，就得小心规划。比如这金丹采气，你等费劲心思修成剑丹，破丹成婴后，又用元婴修成剑道，若这两道剑意没有太大差别，那还不如修金行的金丹，再元婴炼剑，以金之锐气增添剑道威能。”

杨成业听得入迷，不禁点头。他发现有些细微之处，颇有前世唯物的味道。

老助学对着棋局思考起来，又好像忘了授课，良久，终是下了一子，接着说：“你们现在是否觉得修道也不过如此，就如我刚才所讲炼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