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问学宫，问技，问道，问人，问天。前两问好说，后两问，又有什么意义？”

“我理解的是，无论五行还是其他，都因人而起，五行相生相克，乃人为定义，我们越修道，越靠近‘人道’。”

“天道不可悟，领悟天道，就有化道的风险，一些无上大道，如生死，轮回，如果不能立足人道去领悟，就很可能化道而亡。”

“化道不仅是凡人的绝症，也是我修行面对的最大难关！我们采气炼丹，如果不能立足人道，根本就炼不出一丝气！这还算好，往后道途越长，一旦脱离人道强行悟道，则随时都有化道风险……”

杨成业听了许久，对这‘立足人道’也没有头绪，老助学举了很多例子，比如领悟火道，与其去寻火山熔岩，不如去寻常百姓家的灶台领悟，但老助学又说这非绝对，每一种火道都有不同，有些天材地宝能让人提高领悟的几率。如此种种，对于杨成业来说，颇有前世上学时想学又无从下手的感觉。

等到老助学快讲完时，台下的学员大多已经开始坐立不安，面露困色，但由于坐的太过靠前，他们又不敢有明显的动作。倒是最末尾的杨成业换了自己最舒适的坐姿安静的想着。

“我的金丹要怎么修呢？”

“喂，同学，新来的吧？”

突然的人声打断了杨成业的思考，歪头一看，是一位穿着便装的学员，面色红润，肚大腰圆，腰间挂着学员腰牌。

“我是王芝，你叫什么名字？”

王芝很自来熟的坐在一边，继续和杨成业搭话。

杨成业点头，说：“我的确是刚入学，我叫杨成业，成家立业。”

王芝从口袋里摸出一把豆子，递给杨成业，说：“今年的招学轮到琼山西和关岳湖，你是哪里人？”

肆问学宫每年都招收学员，地区一年一换，五年刚好将星河华府除了三千星洲的地域收完。

杨成业摇头拒绝王芝的好意，说：“谢了，不用。”

“我是琼山东的人，入学也就一年，你直接叫我芝子就行。”王芝继续介绍着自己，嘴里已经嚼起豆子。

杨成业点点头，没有接话。

王芝打趣道：“呵，你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惜字如金啊！”

杨成业一愣，意识到了自己穿越后的确变了好多，心中叹息，说：“芝子兄说的是，我初来肆问学宫，人生地不熟，一时之间过于拘谨了。”

“哈哈，成业兄弟，学宫可与凡间的学堂不同，我们是来修道的！我们最终还是会腾云驾雾，逍遥人间！”王芝说到此处，眼中仿佛闪起亮光，不过又很快暗淡下去。“唉，这求道太过艰难了，这一年我听了数不清的课，尝试采了很多种气，就是采不到。”

杨成业闻言安慰地拍了拍王芝的肩，安慰道：“芝子哥不用着急，都说练气机缘可遇不可求，也许下一次你就能采到气。”

王芝很快就吃完了手中的豆子，听了杨成业的安慰，释然一笑，道：“对，不急，还有十年呢！”

“成业要不你来我住处吃饭吧，尝尝我的手艺。”

杨成业刚要拒绝，但一想，自己一上午都在听课，根本没为午餐准备，而学宫的饭馆多是学员自己开办的，价钱让杨成业望而却步。这下，只能答应王芝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杨成业说道，心想：“也需要认识点人，我除了李清风谁也不认识。”

“等一会儿，你应该是第一次听古鱼助学讲课，等他讲完，有你吃惊的。”王芝一脸神秘的说到。

“嗯，让我看看是怎么个事儿。”杨成业和王芝相处，感觉自己话都多了点。

古鱼助学棋盘上黑白棋子渐渐越来越多，讲话的次数越来越少，就在最后一子落下之时，四周散落的竹叶突然悬浮半空，再次缓缓落下，已变成一面为白，一面为黑的颜色。

古鱼助教宣布结束授课时，两位对弈的老者站起，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合为一体，变成一个黑白发丝参半的老人。老人自顾自的收拾着棋盘，有几个学员踌躇着想要上前提问，站在一边，等待古鱼助学收拾完。

王芝说：“古鱼助学原本是文院的助学，但年轻时和博士师父道途不合，从文院中独立出来，但没人不认他文院助学的身份。听说，他只差一步就能踏出新的道途，修成大博士，组建新的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