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一怔道:“是,主人。”
韦方心里自然明白,伍子胥这是在告诉自己,他早已看穿自己是戴着“假面”的人!
“他这是什么意思?警告我?威胁我?哼!怕你是狗,走着瞧!”
正要回宴席,却见宫契进来。安子皱眉道:“黑岩,你来干嘛?这里你可不能随便进来!”
韦方忙道:“是我让他来的……安子,你先下去吧。”
安子看了看黑岩,遵命退了出去。
“有事吗?”韦方低声道。
宫契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粗布小包,递给韦方,低声道:“主人,刚才我又借送草之机前往见大王……”
韦方皱眉道:“你可不要冒险再去了,那少司马毕慎一旦知道,你便危险的很了。”
宫契点点头,“小的知道,只是主人大婚,小的觉得怎么也得让大王他们知道,便又悄悄去了。大王他们很高兴,大王还托我带来这份贺礼。”
韦方接过,觉得东西软软的,皱眉道:“这是什么?”
“主人打开看看便知道了。”
韦方点点头,拆开布包,不禁呆了。
只见里面竟是一块糠团!
韦方一愣,脱口道:“什么意思?”
宫契恭声道:“大王说,他身无长物,没什么可送的。之前他曾和王后范大夫打赌,现在赌输了,输了一半糠团,剩下的一半,便当贺礼送给主人你了。”
韦方这才恍然,不禁感慨万分,“这么说来,大王便要少吃一顿了?”
宫契点点头,“小的才知道大王他们竟只能吃这个,实在是太苦了。只知道我就多送些食物进去了。”
韦方摇摇头,“千万不可,若是让那毕慎发现,大王就麻烦了,吴王有意要大王吃苦,大王便只能照做,咱们不能帮倒忙,枉费了大王的苦心。”
宫契一惊,点头肃然道:“主人说的是,小人明白!”
韦方看着糠团,叹道:“这样的糠团,我也吃过一些日子,它虽然粗劣,但对大王来说,这可是续命的东西啊!宫契,这真是一份真正的厚礼,我……”
他忽然把糠团放进嘴里,大嚼起来。
宫契一怔,但立即明白韦方意思,他凝视着韦方,眼中充满敬意。
待韦方把糠团吃完,宫契恭声道:“主人不忘忆苦思甜,愿与大王同甘共苦,小人敬佩之至!”
韦方这么把糠团吃了,就是说明他不敢忘本,宫契自然是既佩且感。
“我自然不会忘记那些日子的,时刻谨记于心呢!”韦方叹道。
宫契突然跪倒磕头,哽道:“主人能这样,小人便放心了,相信大王定能早日脱困的!”
他又向韦方磕了三个头,这才悄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