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胡娘子一大早就有些惊慌的跑进崇月的院子。
此时崇月不过刚刚梳洗完,有些呆滞的坐在镜前醒神。
“姑娘,三姑娘您起来了吗?”胡娘子声若洪钟,想装不在都无法安生。
瑞雪正端了洗脸水出门,迎面见胡娘子赶紧拦住“怎么了胡娘子?你低声些,姑娘是最厌烦这样高声呼喝,小心她罚你。”
“哦,对对对,多谢姑娘提醒,厨房里有要紧事汇报给三姑娘,我这不才慌三忙四的跑过来,还请瑞雪姑娘通报一声,我有急事要见三姑娘。”
“等着,我这就去”瑞雪知道胡娘子不是莽撞的人,肯定是有事,引着胡娘子进了屋。
“怎么了?”崇月从内室出来,看胡娘子一路小跑而来,满脸急的都是汗。
“三姑娘,一大早,许娘子带来的西姑姑就去了厨房…”
“她去厨房干什么?”崇月扶了扶额,今日的发髻好似梳的太紧,勒的她头疼。
“姑娘,您看”胡娘子卷起湿漉漉的袖子,只见袖子下面,是被烫的通红的皮肤。
“嘶”崇月看了都倒抽一口冷气,此时再看胡娘子脸通红的原因,可并不只是因为跑的“这是怎么弄的,来人,快去叫郎中,瑞雪,去将药匣中的烫伤膏都取回来。”
听崇月这么说,胡娘子好似才感觉到疼,哭啼起来“早起奴婢们就先给公爷院中,送了热水,早饭和茶点。公爷用过,一刻钟前刚刚离了府。”
“这些我都知道啊。”瑞雪取来烫伤膏,崇月亲自扶着胡娘子坐在绣凳上,给她上药“这个和西姑姑有什么关系。”
“奴婢正要说呢”胡娘子啜泣着“给各房主子送完早点后,厨房正要休息片刻再准备午饭,西姑姑就端着热水间刚刚送去的热水进来,问清奴婢是厨房的内管事,兜脸就将热水都倒在了奴婢的身上,一边倒还一边踢打奴婢,说要问问奴婢,这水热不热。”
“大胆”崇月动怒“她什么意思?嫌弃厨房送过去的水不热?”
“是呢”胡娘子疼的厉害,哭声也就大起来“姑娘您看,她一路从主院端着来,还将奴婢烫成这个样子,这水怎么可能不是热的。”
“张嬷嬷,西姑姑的身契何在?”
张嬷嬷将许娘子身边人的底细,抹的一清二楚,此时崇月问,她张嘴就来“这个妇人是密州城北一处姓西的商户家的寡妇,十几年前因被夫家赶出来,被许娘子收留,她并未卖身入密州别府或者国公府,是自由身,只是一直在许娘子身边伺候着。”
“姑娘…”胡娘子有些瑟缩“姑娘您明鉴,你看看奴婢这一身的伤,水怎么可能是不热。”
“没有身契?”崇月冷笑,随后笑意更大“没有身契就太好了,去,扭送了西姑姑去官府,告她肆意伤人,胡娘子,等一会郎中给你看完伤后,就去房中休息,我让文书先生去找你写了状纸,一直等你养好了伤,等公中判了,我必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
“多谢姑娘”胡娘子听后,甚是有底气“姑娘,若是要奴婢前去过堂作证,奴婢也是去得的。”
“好,好”崇月亲自送胡娘子出了院子。
张嬷嬷也带着几个力壮嬷嬷,往主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