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凶你。”苏小花意识到这个表情很多的女孩很难对付，他闷声道，“算了，你想怎么样？”

“要不我去你家躲躲？”女孩委屈消失，满脸期待道。

“不行。”苏小花果断拒绝，后又问道，“为什么你觉得我家会比外面安全？”

“为什么不行？”女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有姑娘答应做我媳妇儿了，我怕她误会。”

女孩闻言一怔，略作思考后笑眯眯道，“我也可以做你媳妇儿。”

“……”苏小花嘴角抽了抽，他深吸一口气，道，“别胡闹了，离开这里。这地方穷山恶水，是没多少好人。不过仙师快来了，现在没人敢惹事，这几天你会很安全。”

“顺着这条路往北走，你会看到一个同样没有红灯笼的小院子，那里住着一个叫胡秋的老人。他有空房给你。”

苏小花想了想又从口袋拿些铜钱给她，“你走时将这些铜钱给他，胡老是好人，莫让好人吃亏，也莫要说是我给你的钱。”

女孩接过铜钱，似很是感动，眼睛扑闪扑闪，“谢谢，你也是好人。”

苏小花没敢多看她，他别过头，“快走吧。”

“你喜欢你媳妇儿吗？她很漂亮？”女孩得了钱，却还是不依不饶。

“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她作我媳妇儿？”

“她温柔，贤惠，漂亮。”苏小花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违心的话，“比你漂亮一百倍。”

“好好好~比我漂亮一百倍。”女孩全然不在意那些更宝贵的优点，她语气幽幽怨怨，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不和你玩了，这个给你。”

“什么东西？一颗苹果？”苏小花接过女孩递来的东西，犹豫片刻道，“不会有毒吧？”

“这是道缘果，是提升灵根资质的圣物。”女孩白了苏小花一眼，“我长得很像坏人吗？”

苏小花认真地看着女孩，女孩也在认真地看他。

“我好看吗？”过了很久，女孩问他。

“好……我，在观察你是不是骗子。”

“那你看出来了吗？”

“……”苏小花闷声道，“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即使它是真的，我也不该收下它，它太贵重了。”

女孩摇了摇头，语气认真起来，“别人心甘情愿给你的东西，无论多贵重，你收下都是正当合理的，你若心怀感激，日后报答便是。”

“尤其，当那样东西足以改变你一生的时候。”

……

女孩离开没多久，一团红雾自她提着的灯笼钻出，“你疯了。我们找的不是他。”

“我知道，我知道，你很烦呐。”女孩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秦霜雪是吧？血杀，你有没有心？那小妞是我情敌耶，我怎么会送果子给她？”

“……情敌？”

“嗯嗯嗯，我喜欢那小子，你看不出来吗？秦霜雪是他媳妇儿。”

喜欢他？你当我三岁小孩不成？那小子有哪点值得你喜欢？

血杀冷笑道，“要是你想男人了，我给你安排。保证各个比这小子强。”

陈小禾不理他。

“陈小禾！”

陈小禾露出一个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我的血杀老祖呐，你放心吧，那小子会把果子给他媳妇儿的，就是秦霜雪，结果一样的。”

“不要转移话题！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唔……那我换个借口。你觉得，有了道灵根，那小妞儿还会答应做那小子的媳妇吗？”陈小禾补充道，“她可不知道这道灵根只能维持十年。到时候我们不就有好戏看了？”

“……看来你确实有入魔的迹象。这种无聊的戏码，老夫看了不知多少回了，有什么意思？”血杀冷哼一声，“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你乱来。”

“哼，我不管。”陈小禾耍起无赖，“果子我已送出去了，你可别想对那小子出手，我警告你，那小子出事了，我就不玩了。”

血杀已经过了女孩使性子就觉得她可爱的年纪。他现在只觉得头疼，心肝肺都疼。他沉默良久，继续苦口婆心劝道，“老夫学过六欲的心念决，虽不能感知你这级别修士的情绪，但对那小子用用还是不成问题。”

“那小子对秦霜雪根本没有爱意。他夸秦霜雪的时候，心中一点温情也无。”血杀顿了顿，“反而，他似乎对你有些意思，但有贼心没贼胆，估计是见色起意。”

“所以你觉得，苏小花不会将果子送出去？”陈小禾问道。

“是，很遗憾，你的计划落空了。不过现在杀了那小子，还来得及。”

陈小禾笑着摇头，“我的血杀老祖，你既不懂人心，也不知那小子的过去。”

血杀沉默不语，人心？

是了，很久之前，我也相信人心这玩意儿，那时我还是某个长生大派的弟子，受万人敬仰。我还有一个心爱的姑娘。那是多久之前呢？血杀想了又想，终究是没想起来。

“人心，太难懂了，不如不懂。”血杀淡淡道。

陈小禾闻言脚步一顿，自知失言，沉默片刻道，“血杀老祖，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没理由害你。”

“呵，这倒是不假。”血杀轻轻笑笑，“罢了，随你高兴。那些无聊的戏码本座没有丝毫兴趣，但你这只可悲的蝼蚁会迎来何种结局，我，期待着。”

说罢，血雾消散。

陈小禾驻足，抬头看向夜空，天地苍苍，银色的月华落在她的身上。

“看吧，我就说今天会有很大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