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密布,天空忽降暴雨,翟天行与身边侍卫申文武在断崖林潜藏多日,身上的衣服已经破败不堪,食物和水所剩无几。
他们躲在草丛里,脸上被暴雨洗礼后,发白皲裂的嘴唇上,湿润起来。
这场暴雨对他们来说是一场及时雨,也是救命雨。
自叛军攻打临川城后,他们被叛军一路攻打、追逐围堵,最终被困于断崖林。
三年大旱的临川城,一场暴雨无疑解了百姓多年颗粒无收的燃眉之急。
断崖林外一万大军手持弯弓,蓄势待发。
翟天行眉眼紧皱,一旁的手下申文武环顾四周随时保持警惕。
翟天行摘下身后的水囊,将顺着树枝滑落的雨滴收集起来。
随着几个水囊收集完毕,翟天行仰头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翟天行将水囊递给身边的申文武:“三年了,这一天终于来了!”
他抿着嘴角,眼睛猩红,似乎有一头困兽随时破笼而出。
“是啊!三年了,少城主,我们等这一天三年了!”
“三年前叛军攻打临川城,城主和夫人被那奸人所害,尸骨未寒,每每想到这里,我就恨透那奸人。”
“我恨不得杀了他,为城主和夫人报仇,为那浴血奋战的每位临川军战士报仇。”
申文武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叛军奸人挫骨扬灰。
“我们现在还有多少人?”翟天行瞥了一眼身后零星几人。
申文武看了看翟天行,眉眼紧皱:“报告少城主,还有四十人。”
此时,断崖林外一万大军手持弯弓,蓄意待发。
为首那人忽然仰天大笑起来。
“城主有令,今日务必剿灭叛军翟天行等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谢操眼神狠厉对着身边的小厮怒斥。
“来人啊!去把凌星月叫来,三年了,培养了三年的忠犬,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哈哈......翟天行!三年了,你以为你躲在断崖林不出现,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
“如今你可能万万没想到我谢操培养了多少得力干将,今日我必将你的项上人头卸下,给城主当下酒菜!”
小厮走后,谢操语气里带有一丝不屑,自是胸有成竹,自顾喃喃起来。
凌星月带着一群黑衣人日夜不停地穿梭在断崖林中,搜寻翟天行、申文武等一行人。
断崖林地势险恶,环境复杂多变,随时都有各种蛇鼠虫蚁出没。
当年义父谢操带领一万余人搜捕翟天行等人,在地势复杂,充满各种烟瘴之气的断崖林里被各种毒物攻击,险些丧命,几万大军损失了千余人。
随后谢操带领其余人退据、安营扎寨断崖林外守株待兔三年。
当年没能将翟天行等人剿灭,当今临川城城主龙颜大怒,立下三年之期。
三年内谢操若不能将前朝余孽翟天行等人剿灭,就要掉脑袋。
离三年之期还有三日,谢操为这到来的三年之期做了三年的努力,他不停地练兵,不停地研究断崖林的地形。
小厮上前带话,“报告凌少主,谢将军传唤!”
听到小厮带话,凌星月知道这次任务完成之后,很可能自己杀手的职业生涯也到头了。
这一次不比以往,从她的亲人被前朝余孽残害那日起,凌星月暗暗发誓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好好保存性命,活下去为亲人复仇。
前朝余孽只要还活着一天,她的亲人在地底下就无法安眠。
是义父谢操救下她,给了她身份,传授她武功,教她安身立命的本领。
只要是义父谢操下达的指令她都能如约完成,在这条路上,她一走就是三年。
三年前如果不是那场大火,她的家人就不会死于非命。
她亲眼目睹那些前朝余孽残害家人,自己只能躲在暗处瑟瑟发抖。
凌星月拿出藏在腰间的匕首擦拭起来,“告诉义父,我马上回来。”
这把匕首是当年大火中父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她无比珍惜,非必要她不会拿出来现身于人。
“父亲,母亲,等月儿把前朝余孽剿灭了,就来陪你们。”凌星月擦拭着手中的匕首喃喃自语道。
凌星月将擦拭好的匕首重新藏回腰间,双手抬起,括在嘴边大声喊道。
“翟天行!我知道你就在附近,你听得到我说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