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我知道你一定不好过,当年你父亲背信弃义,冤枉我父亲与叛军勾结。”
“你父亲下令诛杀我全家,这个仇,我凌星月必报!”
“我苦苦哀求你,哀求你看在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求你查明真相还我父亲清白。”
“可你对我的请求避而不见。”
“你偷偷躲起来当个胆小鬼。你这个胆小鬼,我恨透你了!”
躲在不远处的翟天行等人偷偷观察着凌星月等人的一举一动,这是这个月她追他逃的第二十天了。
翟天行知道凌星月不会杀他,他了解她,他们从小一起长大。
如果不是三年前叛军起义,他们现在一定是很好的朋友,他们是不是就能一起喝酒聊天,畅想未来。
翟天行嘴角勾起,戏谑地笑了。
翟天行透过叶片的缝隙看到当年那个柔弱无骨的少女,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
她倩影轻盈,身手不凡。
三年了,她在谢操的手下成为了人人闻风丧胆的女杀手。
当年叛军起义,他还没来得及去找她,就被父亲秘密遣送出城。
当他得知父亲和母亲被叛军杀害,他偷偷潜回临川城找她,被黑衣人发现,一路追围搜捕。
他看到她跪在他的门前苦苦哀求要见他的时候,那天她哭得梨花带雨。
她的双膝磨破,身上沾满了鲜血和泥泞。
纤弱的身体在风中抽搐着,磨破的嘴角不停地抽动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他的名字。
可他躲在暗处发不出任何声响,他回应不了她。
她一遍一遍地呼喊他,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底里回应她。
大抵是因为呼喊用尽了她的全部气力,得不到回应的她绝望无比。
最终,她孱弱的身体倒在了血泊中。
他恨那些叛军,那时的他一把冲了出去,可他并没有多想,他只想把她救回到自己的身边。
此时谢操大军就藏在高处蓄势待发,随时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由于他的那把冲动,暴露了藏匿地点,身边的心腹申文武为他挡下来自谢操致命的一发毒箭。
很快谢操就带领一行黑衣人赶到,无奈下翟天行只能带着受伤的申文武跑了。
眼看着谢操把凌星月掳走,他气不打一处,只能从长计议。
谢操大军一路围追堵截,他们最终逃窜到了断崖林。
这里地势复杂险峻,毒瘴之气盛行,愈是到达断崖林深处,毒瘴愈发显著,期间还有各种毒物环绕周身。
好在军中每日都会给将士们服用各种毒药,试炼毒性。
长期以往将士们的身体对各种毒素产生了一定的耐药性,这才能在断崖林苟活下来。
相反地,谢操随行的大军在进入断崖林后指南针失灵,被瘴气包围,毒物攻击,损伤千余人。
谢操也险些丧命,只能退据断崖林外。
申文武听到不远处凌星月呼喊的声音,有些不耐烦起来。
他打断了翟天行的思绪。
“少城主,怎么办?这娘们真他娘的阴魂不散啊!”
“真的是跟她那个义父谢操一样,狗皮膏药,疯狗一个!”
“我怕她狗急了还乱咬人,破坏了我们的计划。那我们这三年的部署就白瞎忙活了。”
“离三年之期还有三天,谢操不会没有准备的,指不定这会儿在憋着什么大招儿等着咱呢!”
翟天行收回刚刚不断涌入脑海中的片段,若有所思,嘴角勾起一丝邪魅。
“不急,怕什么,一个女人而已,去找个人打发她走。”
翟天行勾勾手指头示意申文武靠近身侧,他低头在申文武的耳边呢喃,申文武听后连忙点头嬉笑。
凌星月知道自己的喊话,一定被那头的翟天行听到了。
她环绕四周,除了不停击打在树叶上发出滴答的雨声,四周还有窸窸窣窣的虫鸣。
她吩咐身旁的手下人提高警惕将这一片密林地毯式搜捕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