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吴晴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双手比划了好一会儿，才说，“一个工具！”

她想了想还是感觉自己表达得不准确，便拍了拍梦瑶：“还是你说吧。”

“每到这种时候，你总是推给石飞或者我。好吧，我说，虽然这名字是你取的。”梦瑶说，“你把它拿出来吧。”

吴晴拿出她爷爷的石星盘，打开来摆在桌上，并随手拨弄了一下，让它乱动着：“就是它！不过你可别小看它，我们已经在它的基础上，开发出了很多实用工具。”

“它本来叫石星盘，”梦瑶说，“现在的它，就像很多人还在用的手机一样，当年人们也赋予了手机无限的功能，不仅干掉了电话、钟表、相机，还直接替代了电脑主机、地图册、录音机等等等等，这个也是一样，不过只是相对于我们来说。”

“那为什么叫它‘青丘之北’呢？”柳伶幺把脸凑近了盯着它看，那一圈圈一环环的，转来晃去让她眼花缭乱。

梦瑶指着中心带极轴的十字标说：“看见了吗？上面刻着‘青丘之北’，除了这几个字，其它的符号我们一个都不认识呀！所以当初我们不知道它叫什么，吴晴就直接称它‘青丘之北’了。”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我们都做过这种事。我看到有些东西如果不知道是什么，也直接用上面的字作为它的名字，比如钥匙扣，”柳伶幺拿出一个小挂件笑着说，“我一直以为是‘火炬’，因为是‘火炬牌’的，上面只有这两个字。我觉得挺好的，虽然现在不用钥匙了，因为我喜欢，就拿它当挂件，现在还叫它‘火炬’。”

“确实挺好的呀！”吴晴说，“我认为‘青丘之北’这个名字更适合它。等梦瑶介绍完你就明白了。”

然后梦瑶就跟柳伶幺解释，他们最初是拿它做什么用的，后来又在石飞的参与下拓展了哪些功能，再往后，他们共同探讨，相互影响，又有了一些新的用法。

后来何家冲那边专门成立了一个“青丘之北”项目组，以他们为观测对象，专门研究并进一步拓展它的功能。

除了这个实体，现在它还有另外两种状态的存在，一种是以包括莫聆在内的他们五人为主导的意识空间模型；

另一种是以扎马忽、龙晓与刘不为为主导搭建的计算机模型，那个已经被命名为“星盘仪”。

宇宙棋游戏里设置参数用的也是它，也叫“星盘仪”。

这两种状态的模型现在是相通的，因为他们五个人现在都有了与晓雨相似的外置脑机接口。

——“脑机接口”是沿用以前的说法，这种外置接口早已不是那个概念了。

通过这个接口，就可以使他们的意识相通与关联有条件地与计算机系统对接。

“青丘之北”在这个过程中也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不光是实现它自身的脑机关联。

现在的它，早已不是眼前这个实体石星盘的多维罗盘加水平仪指北针加周期计算统计与推演工具，也不只是有了电子地图为辅佐的空间定位功能，除了距离与方位，早期他们就用它设置了情绪与立场分析工具，石飞还利用他们共有的“非接触触觉”打造了空间语言符号，并与梦瑶一起搞了整套系统化指令集合，参考电子计算机给它弄了四种汇编语言（应用于他们四个人各自的意识，莫聆后来自己也搞了一套，那是其他人都读不懂的，但是能用），然后就成了他们共有的意识信息系统数据库，这些功能一直沿用至今。

而且还有……

梦瑶正说着，吴晴突然打断了她的话问柳伶幺：“对了，你再给我们说说你们之间的那种感觉呗。”

“你是指你们所说的‘非接触触觉’？我们都说‘意识触摸’。”柳伶幺问，“我们以前虽然聊过，只是还没聊到本质问题，我也想跟你们进一步讨论呢。要不你们描述一下。”

吴晴说：“描述什么？你就说你能不能感觉到周边的东西吧，不仅是实物，还包括冷热感，以及可能是什么能量的东西在不远处。”

柳伶幺说：“是不是包括声音从附近传过去，不用耳朵听也能感觉到？”

“这个？”吴晴看着梦瑶说，“看看，我们都没注意，尤其是我，听觉太好了，根本不会注意这个问题，你有吗？”

梦瑶也不太确定：“可能吧，没注意过。”

她对柳伶幺说：“你看，‘意识触摸’与‘非接触触觉’完全是一个东西嘛。”

柳伶幺说：“对，所以我们之间聊这个就能聊到本质上，这就像电子设备的硬件有没有‘蓝牙’或‘星闪’，如果没有，就根本感觉不到你们这方面的存在，甚至无法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

“对嘛！”吴晴一拍手，兴奋地叫道，“你看，会说的不如会听的，她表述得更贴切！”

然后梦瑶与吴晴就一起跟柳伶幺解说怎么应用“青丘之北”。

“既然你都已经上过大学了，那‘极坐标’与‘直角坐标’你应该了解吧，我们认为‘青丘之北’的坐标系是这两个三维坐标叠加，然后加上时间，我们的‘青丘之北’世界是七维的。”吴晴说。

柳伶幺问：“按你们这么说，你们也是能感觉到深度的，相当于我们从地表到地心的往上或往下这个维度，为什么没有直接把它理解为第四维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