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小畜生的父母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闭嘴!”
沈缺怒吼,这一吼泄了半分神力,一股无形的气流在厅堂扩散,将吴姨娘直接掀飞了出去,摔了个狗吃屎。
“哦!你还说你不是怪胎?老爷,这压根不是河伯神的神通!这孩子肯定是学了什么异端邪术!哎哟哟,我们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就这么报答我们!”
吴姨娘站起来张牙舞爪地叫嚷着,她披头散发,活像个疯子,一旁的牡丹上来扶,也被其一个耳光打开。
沈缺知道自己露了怯,畏缩地看向面前高大的沈珏,对面面色阴沉,不发一言。
“二伯父,我真的……”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响彻整个厅堂。
沈缺整个人被打倒在地,左脸火辣辣的疼,嘴角溢出一丝微甜。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沈珏,迎面鼻子又正接上重重的一拳。
沈缺整个人躺倒在地,鼻子里酸的、苦的、辣的,一股脑地往他脑子里钻,泪水从眼角涌出。
“巴掌,是你对长辈无礼,拳头,是罚你偷学邪法!”
沈珏一字一顿地说。
“你本无修行之命,却心生贪念,惹出祸事!简直罪无可恕!”
一字字,一句句,都如同钝刀子割在沈缺的心窝。
他突然笑了,笑得癫狂。
缓缓起身,站起。
沈缺第一次直视面前的男人,原本一直以来高山般的形象在刚刚被两下打得粉碎,现在看来,这不过是一个中年发福的老汉子。
“我救了你们的孩子!我没有修邪法!我只是想好好活着,只是想和你们一样能够有尊严!为什么?为什么谁都不给我这个机会?
命让我低头,我偏不!河伯不收我……我呸!”
“缺儿住口!”
云姨娘这时候意外地站起身,想要制止沈缺。
“让他说!”
沈珏满脸通红,咬牙切齿。
“呵呵呵,就知道选天赋高的弟子,算什么传道授法?一个躲在天上虚无缥缈的伪君子!他算什么狗屁神仙?!”
“混账!”
沈珏一脚踹向沈缺,却只觉得胸口一处穴位一疼,整个人顿时卸了力,随后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摔倒在地。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站在他面前的沈缺,对方竟然生生将绳子挣断了,满屋的人都目瞪口呆,不可思议。
这还是平日里那个病怏怏的肾亏鬼么?
沈珏这才突然意识到对方早已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小孩子了。
“你!你!你好啊!你有出息啊!打我?滚!滚出沈家!”
沈珏气得胸口疼,在云姨娘的搀扶下坐回椅子,喝了口茶水才勉强缓了口气。
沈缺见此光景,也不忍做的太绝,毕竟养育了自己十几年的恩情摆在那里。
“缺儿,还不给你二伯父道歉?”
云姨娘上前拉拽沈缺的袖子。
“不用了。”
他挣开姨娘的手,跪倒在地,朝沈珏拜了三拜。
“谢您的恩情,沈缺这辈子恐怕没机会还了,既然你们都嫌弃我,也罢,从此以后,我与沈家恩断义绝!”
说罢,沈缺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屋里屋外,几十个家丁审慎地盯着他,像是看到了瘟神似的,都不敢轻易靠近。
沈缺一笑,挥手大步离开。
只留厅堂里的众人人愣在原地,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