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像是无声,又像是自己说话的声音对我说“你要相信自己。”等这个声音说完,一个接一个的声音不断的从我的脑海里冒出来,一个接一个人的表情也在我的脑海里不断得浮现,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行为与想法都被很多人盯着。这些声音中间还出现了许多不认识的,他们不断的在我耳边对我指指点点议论不停。
母亲的声音:“杨洋,你不要这样了。”
大姨的声音对母亲说:“你怎么老是这样说他?”
小姨的声音反驳说:“他这态度不行,就应该管”等我继续听,只听到一些她们模糊的争吵声。
“一念天堂,一念…”当我仔细想听清楚母亲她们说话的声音时,医生的声音再次传来,不等他说完,我把注意放到了其他嘈杂的声音上。一听顿时感觉像是一个嘈杂的菜市场,闹哄哄的。这些声音里的人你一句我一句,我的整个头都被吵晕了,情绪也变得异常烦躁,不得不再次用手将耳朵捂住。
等我努力冷静下来时,我的直觉告诉我,不能听这么多人说话,要听人说话还不如去听医生和倾听者说话,即使他们命令我骂我,可至少不是这种无意义还折磨人的噪声。
“你应该找到他们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或者你能够熬过去心理变得强大,这样所有的问题就不攻自破了。”我脑海中自己冷静的声音对自己说。我想到这么多家人的声音,只是让我陷入迷茫纠结,而那些陌生的声音只是让我觉得莫名其妙,于是我果断的开始屏蔽他们的声音,把注意力开始放到医生和倾听者的声音上。
这时我发现一个挺可怕的事,那些声音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医生与倾听者的声音有时根本就听不到,有时还根本感知不到他们,他们像是知道了我要找他们,故意消失了。自己家人的声音与陌生的声音霸占着我的脑海,有时骂声一句接着一句,有时也出现一些指令。面对这种情况,我假想着自己是在看电影,可还是面色变得凝重,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过去。
这时我脑海里再次出现那个自己的声音:“你必须要有希望,并且无条件的相信它。”
“希望?还有希望吗?”我思索了一会,采取了一种新的策略。我允许医生继续对我下指令,甚至忍受他的辱骂,承认他的存在。但对倾听者,我要屏蔽他,否认他的存在。我还要在这些声音中去找一个假想的倾听者,一个支持我的倾听者,并且我要盲目的相信有这么一个人。
我明显的知道这是一种自欺欺人,可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采取这种策略。也许这就是相信的力量,相信就还有希望,否则我剩下的只有绝望。当我这样想时,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一种光环笼罩着,充满了力量。
“智慧的力量。”这句话从我的脑海里冒出来后,脑海中出现了自己变成智者,全身散发着光芒的场景。不等我继续感受这种幻象,医生和倾听者再次开始攻击我。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一听到他们说话,我便寻找支持自己的声音。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不要相信他们。”我没有找到,我便开始自己对自己说话,用自己的声音掩盖了他们的声音。等他们攻击的时间长了,我的心态开始崩溃,又怀疑自己这样做是错误的,再次纠结要去执行他们的指令。可他们还是像之前一样,不断的变更指令。反抗指令是非常困难的,总有一种压倒性的恐惧让我不得不屈服。就这样,我一次次的犹豫,又一次次的怀疑,情绪的防线一次次被攻破,又一次次自己调整好情绪继续对抗他们。
在后来我实在抵抗不住要去执行他们的命令时,我开始故意延缓拖延假装去执行他们的命令,然后再次试探性的去违抗他们的命令。结果在假装执行他们的命令时,他们真的不再攻击我,这让我感觉很意外。就这样我来回的在屋子和鱼塘间来回走动,假装在纠结,假装在害怕,而纠结害怕都经常不用假装,因为我的情绪本来就是这样的。
这种假装的次数,故意违抗他们命令的次数多了后,我感觉他们很快就发现了,因为他们说话的声音变得既快速又大声,甚至还能感受到一种愤怒。
医生的声音:“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你就往河里跳。”
倾听者的声音:“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如果你对母亲的爱是真的,你就不要往河里跳。”
医生的声音:“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如果你对如梦的爱是真的,你就往河里跳。”医生与倾听者不知对我下了多少次指令,我不断的对抗着他们声音对我的影响。
突然,他们的声音停了,我终于在与他们的较量中体验到了一次胜利的感觉,这种胜利的感觉鼓舞了我,整个人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我不再害怕他们,想到他们应该很快就会进行下一次攻击,嘴角微微上扬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