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罕往自己带靠背的椅子上一躺,跟个老大爷一样听程余谕讲话,不明白的人还以为他是顾客。
明确黄罕态度的程余谕把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昨晚,小弟不是说了嘛,以后,有什么用的到我的,我一定亲力亲为,而我昨晚回去以后,左思右想,连头发都想掉了好几根。”说着程余谕就在自己头上抓了一把头发下来,那数目让黄罕都觉得昨天是不是对他太狠了,触目惊心的发量愧疚感就涌上心头。
然后程余谕就很有素质的把头发收了起来,没让它掉到地上,跟一个无事人一样说着话。
“在掉了几根头发后,我想明白了,这事能成啊,黄大哥你想想,就虹桥里的东西露出有点到我手上,那也是稳赚不赔的生意啊,本来我是不想去争的,毕竟这其中多少人盯着,我手底下又没多少人,但是昨晚,听君一席话,顿时耳清明,就有你们这几位镇着,拢共就鹤家够看,其他人都是乌合之众不值一提……”
从称呼黄大哥开始,程余谕越说越激动,甚至一些大逆不道的话都说了出来,他仿佛觉得自己在医馆里面就能肆无忌惮,不过也确实如他所想,医馆就想那黑道白道都不想碰,游离在寻真界外的一股势力,强大不可忽视是它的代名词,与凡俗界中,治病救人的形象截然不同。
不过这里虽然能保程余谕一时不能保他一世,他说鹤家谁谁不好他都无所谓,但就是不能说鹤雨虹,要不然黄罕是真的能莽上去,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欺负了,还忍气吞声,这能忍!
就在程余谕把鹤家的人一个个说过来的时候,他就发现黄罕脸色越来越难看,然后他那巴巴不停的嘴就停了下来,而这也让程余谕捡回了一条命,如果他执迷不悟一直讲下去,黄罕都不用以身犯险的干他,冰峡一个人就能让他感受感受什么是世间险恶,不如胎腹。
“讲完了?”
黄罕目光尖锐的直视着程余谕。
“讲完了。”
在这种目光下,程余谕不知为何生不起一丝一毫与他对视的勇气,生怕下一刻他就把自己给活剥了。
最主要的是,他程余谕是谁啊,游界中的佼佼者,但这刻真的让一个孩童一般,老实乖巧的坐在位置上低头玩弄着说指。
“程老板,有件事你要清楚,鹤家与我们医馆是有情分的,你今日之言我就当没有此事,但来日若让我再听到这些污蔑的话,我不能保证什么,我的两位师兄的本事你也感受过了,所以要有点自知之明,明白否?”
黄罕靠在柜台上低沉的说道,不知道还以为他是在扮演什么霸道总裁什么样的角色。
虽然黄罕那说话的模样有些滑稽,但却是有用的。
程余谕在黄罕说完后猛猛的点着头,频率快到眼花缭乱。
“明白,以后我不会再说鹤家及鹤家人的坏话了。”
就程余谕如此的乖巧懂事,黄罕甚感欣慰,嘴角微微一笑。
“停下吧。”
说停就停,程余谕的头上再没有多余的动作。
见此黄罕身子问问靠近程余谕前,轻声道:
“别人就别骂了,鹤无难嘛,你爱怎么骂怎么骂,我帮你兜底。”
然后给程余谕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黄罕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既然你看我不爽,那难道我就不能让你糟心点,天底下哪有这样不讲道理的道理啊。
还有你看看程余谕听了都一个劲的点头,脸上别提有多开心了,谁让你鹤无难不让人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