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求您救救小姐吧!小姐快不行了!”一见到瑶夜,春兰“扑通——!”一声跪倒在瑶夜面前,连连磕头,泣不成声。
再说那瑶夜,前一刻他正打坐运功,加固对丹田内捆缚的魔气的压制,忽而感知到“句芒之心”发生剧烈震动,慌乱中运功岔了气,让几丝魔气趁乱从丹田内流窜出,侵入血脉,眼眸瞬间成了暗红色。也来不及唤毕方,瑶夜直接顶着暗红色眼眸、一路运轻功赶去了紫林小筑。
刚进门,便听到春兰这番话,顿时瞳孔骤缩,脚步踉跄了一下。无暇顾他,亦无暇估计春兰,抬手虚扶一下她示意起身,便顾不得礼数、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了内室,直奔惜言塌前。
掀开外袍衣摆在床榻边坐下,只见惜言额头冒汗,两个眉头几乎绞在了一起,面色忽红忽白,浑身间歇性痉挛,两手拼命抓紧被褥,似乎正在梦魇中?显得极为痛苦。瑶夜抓过惜言一只手,以三指覆腕,探了探脉象:脉象紊乱,时而虚浮,时而平稳,时而探不到脉息,甚是怪异……
瑶夜眉头紧缩,放下惜言手腕,以手背试了试自己额头,又去试惜言额头,发现她并未发热,只是她为何会如此模样?唤春兰过来,将惜言扶起了靠在床柱上,瑶夜盘腿上塌,引灵力真气入体、探惜言内息。木系真气游走在惜言的奇经八脉,瑶夜闭目内观,发现放置在惜言体内的“句芒之心”本命元珠竟灵力外泄,大有被夺舍之象!
瑶夜的本命元珠灵力衰竭,惜言本身的灵力微弱,根本抑制不住她体内那两股霸道的水火之力,再拖延下去,惜言恐有性命之忧!思忖再三,为今之计只有……罢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
下定了决心,瑶夜收回查探的真气,稍打坐调息片刻,便遣退了春兰,下了床,将惜言扶好了躺下。
“事急从权,得罪了。”
瑶夜取出乾坤袋里的“七彩雪莲”,放入口中以真气含化成汁水,对着惜言的檀口,一口一口地喂下。虽说医者眼里无性别,但瑶夜的脸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红。
贪恋着瑶夜口中的味道,待药汁喂完了,惜言仍不肯松开嘴。
瑶夜被亲懵了,眨巴着无辜的小鹿眼:什么情况?丫头醒了还是病糊涂了?虽说两人不是第一次亲吻了,这回却不是在梦中,等丫头醒了,该怎么圆回去?
感受到瑶夜的愣神,惜言嘟囔着嘴,一脸不乐意了,松开了攫住瑶夜的嘴,环抱着瑶夜后脖子的双手却并未松开。惜言半睁着眼睛,眼里含着水汽,眼尾红红地,就这样可怜巴巴地看着瑶夜。
“言……言?你醒了?”看到惜言终于醒了过来,瑶夜暗自松了一口气,正打算从床榻边起身离开,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脖子被一双手禁锢住了。疑惑地回头望向惜言,只见惜言半开的眼里古井无波,长而卷翘的睫毛下,又好似转着幽深的漩涡,引得瑶夜久久移不开眼。
“给我。”
轻描淡写的一句,没有任何情绪,向下命令般地,而瑶夜竟不受控地点头应允。
清冷如你,自持如你,怎会……
“不行!”
眼见的惜言又要动怒,瑶夜将惜言的手握在掌心并贴在胸口:
“你先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为何会如此?”
惜言气恼,甩开了被瑶夜抓着的手,将头别向一边,不理会瑶夜,似乎并不想提起这桩事。
“别闹了,发生了何事?不妨说与我听,或可给你些计策,以免日后多虑不是?”
惜言努了努嘴,示意瑶夜将自己扶起了靠床柱子坐好,双手叠在被褥上,眼眸半闭着,娓娓道来:
“近几日,我观天象,发现鬼宿16渐亮,武曲星明,代表黑暗和死亡即将来临。心里烦躁,恐有大事发生,便着人去市井打听。传回的消息是,市井里有人冒充木槿先生,甚至组成团伙,到处招摇撞骗,写有辱斯文、违背伦常的戏文,败坏木槿先生的名声,导致“聚贤”茶馆茶客稀少、伙计们多次被官差叫去审问。这也就罢了,名利毕竟身外之物,不要也罢。但不知从何时起,我察觉到自己灵力越发不济,逐渐控制不住体内紊乱的真气,致使情绪不稳,逐渐暴躁。
昨夜,我不信邪,发动“点星大阵”:意念起,亢宿2亮,七杀星明,提醒百姓们不要跟随盲目群众,发动了第二次审判,因此灵力不济,内息紊乱,才成了今日这幅模样,叫你见笑了。”
言毕,惜言别过头,搓了搓手,以掩饰心虚。
“无妨,有委屈了大可与我说说,我定是有求必应的。”回想起方才那香艳的一幕,瑶夜的耳朵红了又红。
“噗!”看见瑶夜的囧样,惜言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那就多谢,还真是难为你了。”
瑶夜由着惜言调戏,也不反驳,二人笑闹了许久。忽然,瑶夜似是想到了什么?抓住惜言不安分的手,以大手覆上,摩挲着手心询问:
“近日,你可有遇到过什么怪事?亦或者,碰过什么奇怪的物件么?”
“并无啊?若非要说有的话……”惜言停止了打闹,认真思索着,忽然一拍脑袋,“确有一桩怪事!”
“细说。”
“嗯,倒也不是我遇到的,是春兰遇见之事。三日前,我估算着三娘的祭日快到了,想采买些香烛纸钱,外头多流言,我不便出面,便派春兰进城采办。据春兰所述,路遇两家香烛铺子,相距不过百步,招牌门面一般无二。两家铺子都开着门,然,第一家铺子里面是空的,往前走到第二家铺子,里面才有伙计、物件之类,春兰便在第二家铺子里采买了些香烛纸钱,带了回来。自那以后,我总感觉体力不济、情绪不稳、易怒易躁,不知是否与这件怪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