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绿衣见了急忙跑过去接应,夫妇二人一边一个,架起那头目极速的奔走,刹那间三人就消失在朦胧的夜色里。冲林二人架着那头目奔出三四里后,确定身后并无兵将追来,方才缓下脚步。
那头目早已醒来,但由于突遭变故,吓的双眼圆睁,又由于被冲虚封了穴道,说不出话来,不禁又恐又怕上。
冲虚止住脚步,丢下那头目,伸手拍了头目肩头一下,解了头目的穴道,那头目一旦能开口说话,霎时跪在冲虚面前,苦苦哀求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冲虚绷脸,手中碧玉尺一抖,撤去剑鞘,加在头目的脖子上,眼一瞪,狠狠的问道:“你想让我饶你不死那也可以!”
那头目听了连忙跪在冲虚面前,连连磕头道:“多谢!多谢大侠……”
冲虚冷哼一声道:“想不死倒也不难,你先别忙着谢我,我告诉你我可以不杀你,但是你必须回答我几个问题,而且要有一说一,不能骗我,要不然我一样会杀了你!!”
那头目听了连忙磕头道:“行、行、行,我答应你,答应你……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如实说的……”
冲虚道:“那好,我问你,不一道长你可认识?”
那头目听了一愣,随即点点头道:“认……认识……昨天……昨天他……”说着忽的心头一惊,知道眼前这两个人定和不一道长有关系,又想到昨天不一道长惨死的情景,不禁顿时又骇出一身冷汗来!
冲虚强压住心中的悲痛,厉声道:“接着说!”
那头目听了吓的浑身一震,连忙道:“是、是、是,我说……我说……”遂胆战心惊的把昨天不一道长惨死的经过对冲虚和林绿衣讲诉了一遍,只听得冲虚肝胆俱裂,泪如雨下,林绿衣也跟着哀声悲泣,那头目见了心中更加惊恐不已,冷汗淋漓的思量道:“原来这二人是那老道的徒弟,这下坏了,看来今夜我命休矣!”
冲虚哭泣了一通,伸衣袖抹了抹眼泪,又问道:“那我再问你,你可知道我师父他老人家的尸体在什么地方吗?”
那头目听了连忙磕头道:“知道,知道……”
林绿衣道:“知道就赶紧说,别磕头了!”
那头目道:“是、是、是……我说……我说……”说着缓了口气,接着说道:“虽然不一道长和燕王作对,但是燕王敬佩不一道长的忠心,没有让兵将们践踏他老人家的尸骸,而是……而是命人好好的装敛安葬了!”
冲虚听了有些将信将疑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说完暗自盘算道:“燕王安有此等好心?师父他老人家这些年来一直和燕王作对,燕王自然恨死他老人家了,如今燕王得胜,师父命陨宫门,燕王应该大恨得解,好好羞辱师父尸骸一番才是……他又怎么会好生安葬师父?”
林绿衣见冲虚凝眉不语,知道丈夫的心思,便问那头目道:“你说的可真的?燕王真的让人好好安葬了不一道长?”
那头目听了连忙道:“二位,二位,你们不必怀疑,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确实是燕王令人好生安葬的不一道长!”说着眼睛一转,急忙又道:“捡拾装敛不一道长的是齐泰、黄子澄和方孝儒等人,当时……当时燕王还令我带人监视他们几个装敛不一道长呢,这些……这些都是我亲眼目睹的……”
冲虚听了一愣,看看林绿衣又瞧瞧那头目,见那头目不像是在说谎,暗自迟疑道:“难道燕王还真的如此大度?”
那头目见冲虚迟疑,连忙又道:“这事千真万确,燕王亲口说的,虽然不一道长处处和他为敌,但燕王他敬重不一道长对皇上的一片赤胆忠心,故此才让人好生安葬的!”说着又对天起誓道:“我说的句句属实,如有半句假话,宁愿天打五雷轰!”
林绿衣听了低声道:“冲虚哥,瞧他说的倒不像是在说瞎话骗我们!”
那头目听了连忙道:“是、是、是……这位姑娘说的是,我怎敢欺骗二位,就算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我也不敢骗你们二位……”
冲虚泪眼道:“那……那我师父被葬在何处?你可知道?”说着心中悲痛,双手颤抖,架在那头目脖子上的碧玉尺也跟着微微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