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郑逍抬首冲他做了个鬼脸,继而不动声色在他大腿上捏了一把,“我偏不说,这得让你自己说,我说出来就无趣得很了。”
“呵,”沈桓修笑弯了眼,随后蹲在她身前,用柔光注视她精致柔和的面庞,冷不丁道,“他是和予有亲”言及于此,对方静默半晌,这才开了金口,“他是予父亲。”
“你所言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了?”郑逍闻言,虽面不改色,心中却难免五味陈杂。她方才只是暗中猜测二人的关系,不想确实有些猫腻,却不好径直开口,只得旁敲侧击。
那厮倒不以为意轻笑:“他是予生父。”虽然只是轻描淡写,但郑逍从他那双熠眸里瞥出一丝异样。
曾经贵为一朝皇子,如今尊封王爷,郑逍还知道他当初是有心谋权篡位。不过这都是基于他有这个资本,毕竟拥有皇室血脉对于一般平民来讲,是莫大的殊荣。
郑逍闻言虽面不改色,心中却有动容,有些事终究是被她看出来的。皇室血脉不纯是谓欺君,想必这种事发生在沈桓修身上,是需要莫大的勇气去承受的。这么一想,郑逍又暗中同情起对方,默默起身蹲下与他平视。
“你要说甚?”沈桓修不以为意轻笑,“予可并非有意逗趣,予所言都是实话。”
“你愿同我说这个,我只觉甚好,”郑逍矫情地附上身去轻轻拥住对方,在他耳旁温言细语问,“你是何时知晓自己身世了?”
“那时予方及志学之年,”对方风轻云淡道,“母妃身子大恙,太医说她芳魂欲陨,予守在母妃榻前整整哭了两日两夜。母妃那时自知命不久矣,情急之下将十五年前,她与景文师父的情谊言明。”
“可这又如何,流水君心,想必在这偌大的宫中,多的是痴男怨女,你怎知自己与祁先生”
“有些话不说也罢,”沈桓修及时打断她,坚实有力的双臂愈发将她攒紧在胸前,继而波澜不惊轻叹,“予既如是说,自然有予的考量,你只要相信,予是真心实意待你便好。”
郑逍是有些好奇心,只是对方不愿意再谈,她也不好强求。想必此事落在任何人身上,都不好受,更何况他现今是堂堂一国王爷,身后背负的压力和使命不甚估量。她现在能做的,只有好好陪着这厮,毕竟他可是为了自己能放下大国江山社稷的男人,情深自然不容置喙。
话虽说了一半,但沈桓修依旧无法彻底释怀,待他二人回房休憩那会儿,那厮终究还是揪心。
“你寻思再多,木已成舟,你这王爷做的好好的,莫不是还要再生事端?”
“不生事端,”沈桓修两眼无神盯着床帘,一字一句道,“倘若予要他死,他不得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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