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显得有些疲倦了。我不知道刘伯跟李静怎样,但大伯的话于我而言,那就相当于是惊天炸雷了。
大伯所说的几乎条条都是针对冯泽的,可偏偏每一条都说的如此有理有据,让人想要反驳都找不到切入点。我的心里一下子就跟堵了一块石头一样,被我打上不是坏人标签的人,居然在大伯三言两语之间,让我不得不对他有一个重新的认知。一股无力的挫败感涌上心间,同时心里忍不住嘀咕到:难道我真的就那么好骗么?
大伯看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有些于心不忍。大伯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还年轻,又长期生活在家族里面,没有接触过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这也不能全怪你,但你要记住,画人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凡事多留一个心眼,对你有好处。”
我心不在焉的听完了大伯所说的话,神情木然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而随着我的沉默,大家也都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过了好半晌,刘伯才试探性的对大伯问道:“那个...陈瑞的事,要不要告诉你爹?”
大伯摇了摇头:“不用,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吧。咱们在这边所发生的事,早就被家里安排在南方的人获悉并已经传了回去。要是他们想说,只怕早就说了,要是他们不说,应该也有他们的理由,静观其变就好。”
“对了大伯,陈瑞跟爷爷之间有什么事吗?”听他俩谈到陈瑞,我想起了陈瑞救我时候跟我说的话。我虽然不知道陈瑞跟爷爷直接有什么事情,但也一定是关乎生命的大事,否则陈瑞也决然不会因为冒死救了我之后说出那样的话。
听了我的话之后,大伯眉头一皱,问我道:“怎么,陈瑞跟你说了些什么吗?”
我点了点头:“他跟我说要我转告爷爷,就说他欠爷爷的,还给他了。”
大伯跟刘伯对望了一眼,大伯轻叹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刘伯则也跟大伯一般叹了口气,说道:“一报还一报啊!不过这是你爷爷跟陈瑞之间的事,我们也不好说什么,有机会就问一问你爷爷吧,他想说的话,自然会跟你说的。”
我们就这么一直聊到很晚,直到困意来袭,这才各自散去,躺在铺位之上准备休息。还记得我第一次坐火车那时,我被火车上的异味给熏的几乎都睡不着觉。但经过这一次下地,我在地下可以说是把各种恶心的气味给闻了个饱。现在火车上的那种气味,我都跟免疫了一样浑然不觉,倒下头就是睡眼惺忪,昏昏欲睡了。
这一觉睡的也并不踏实,火车是走走停停,我则是睡睡醒醒,但也总好过第一次那种睡不着觉的状态。我不知道其他的人是不是跟我一样,但天亮之后也没有人起床。反正起来也一样是无所事事,还不如躺着舒服。偶尔闭目养神,偶尔看看窗外的风景,倒也惬意。
中午左右的时候,火车终于到站,我们行了下去。中原的天气不比南方炎热,但也不能说冷,我们穿的也算合适。
刚一出车站,我们就看见了高和尚带着两个人在等着接我们。高和尚看见我们之后,只是对我们摆摆手让我们过去,也没有问我们的情况,甚至没有问及陈瑞,看来,他应该是知道我们的一切的。
看着接到我们而放下心来的高和尚,我就对他问道:“我爷爷呢?”
“呵呵,在家里等着你们呢!”高和尚虽然这么说,但他的表情却有些奇怪,不过我倒是并没有放在心上。跟高和尚一块来的人是两个司机,知道我们回来,高和尚就找了两辆车过来接我们。
一路无话,当两辆车行至我们王家的时候,车才堪堪停稳,我就一把推开车门,拖着半瘸不瘸的腿往家里面跑去。
“爷爷,爷爷”我边跑边喊,但家里面并没有人应我的话。索性我就跑到了爷爷房间,又拍打了一阵,但好像里面也没有人。
“不用喊了”,大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身后:“你爷爷现在在医院里。”